宋德聽著、想著,目瞪口呆,他以為就是善無畏帶著經書過來給大唐。
這一刻他感覺東主更厲害了,想得如此周全。
“東主,那是見不見他?”宋德一看涉及到的事情過大,覺得應該見一下。
“不見,他又什么利民之法?衣、食、住、行、醫療、教育,才是民之所需。
教育不是教百姓信宗教,而是會分析,窮究萬物其理,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
明天的報紙上發一個告示,告訴百姓,李家莊子有活干了,準備一下。”
李易還是拒絕,他認為見善無畏沒有意義。
別人給你面子我就得給你面子?有本事你帶大軍打過來。
你能把我抓起來,自然你就有面子了。
宋德深深一躬,今天又學到了。
“居然想逼朕的易弟出去見他?其心可誅。”李隆基在宮中得到消息。
他不是宋德,宋德政治智慧不夠,那是處的高度低。
李隆基想起了吐蕃以二百大唐百姓為賭注逼李易的事情,結果被李易輕松化解,還賺了一筆。
什么比試題,李易不想知道,他只在乎民生。
“當初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可惜,他還是以教為重。”李旦感慨。
曾經善無畏在大唐邊關的時候,他就命人送去東西,還得保護。
對方勢力太大,而且還提前把消息傳過來。
這回也一樣,人未至,信先達。
“我不會退縮,書可以印,佛必須限,道也要限,還有儒。”李隆基表情不好看。
“父皇,李郎已經發行報紙,字典也出來了,讓金仙公主姑姑去印字典吧。”
永穆公主也在,她已經一個多月沒見到李易了。
她在忙著派人抓蟲子,要養。
她專門在六李莊的旁邊買下來一塊種了大豆的地,當然還有其他的作物,開始收割了。
她想的是善無畏可能會找金仙公主去印經書,趁著字典出來,先印字典,耽誤一下。
李隆基看著自己的這個大女兒,搖搖頭,太單純了。
以為這就是爭斗?真正的爭斗是報紙上的拼音和字典組合。
這是宣傳教化,教民識字。
在佛道儒之外,新出一種抗衡的力量。
旁邊的小家伙在和宮女們玩小皮球,皮球很小,不過對于孩子來說還是大,他用腳踢。
一腳踢出去,皮球沒踢到,自己一屁股坐到地上,笑著爬起來,再踢。
視力不夠好,有時候找不到球,低頭四處踅摸。
周圍一圈宮女太監,總能及時地把皮球送到小家伙的面前,這樣他就可以一直玩下去。
如果長時間看不到球,他會轉移注意力,不去在乎了。
有的家長同樣的孩子玩耍踢球,玩一玩,孩子不去找球了,大人就以為孩子不想玩了。
實際上是孩子找不到,視力太低,找不到怎么玩兒?
宮女太監們接受過李家莊子的教導,知道孩子想玩兒。
王皇后看著兒子一次又一次坐到地上,出聲:“我看善無畏根本拿不出來什么好的利民之法。
叔叔把利民之法已經作到了及至,一年四季,有固定的事情可做,偶爾還增加一個。
叔叔應該不會理會他,叔叔為人其實傲著呢,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態度。”
“報!”羽林飛騎此刻跑過來,送上一摞紙:“李家莊子明天的報紙內容排版了,這是試印的。李東主吩咐無等專門送進宮中。”
王皇后順手接過,放在桌子上,點點頭,羽林飛騎退下。
李旦、豆盧貴妃、王皇后、李隆基,四個人沒一個去看那報紙。
永穆公主想看,又不好開口說話,她坐在那里略微不安。
她看向四個人,發現四個親人都面帶笑容,更納悶了。
怎么回事兒?李家莊子專門提前送的報紙,大家都不看,卻很高興?
“無憂矣!小易這孩子就是懂事。”豆盧貴妃先開口,稱贊李易。
李旦頷首:“應對有方。”
王皇后:“有他在,大家都安心。”
“母后,你們說什么呢?”永穆公主終于忍不住了。
她不懂,送一份報紙,沒人去看,怎么就知道情況了?
“媛淑你看看,報紙上定然寫了利民之策,馬上要開始了。”李隆基笑著對女兒說。
“啊?父皇,是利民之策?你們怎么知道的?”永穆公主更納悶。
“以后你得找一個聰明的人嫁了,不然會被人欺負。”豆盧貴妃跟著笑。
“聰明的不是會欺負我嗎?”永穆公主覺得話說反了。
“越聰明越不會欺負你。”王皇后抬手,揉揉永穆公主的頭發。
他們全明白了,善無畏想以百姓之利逼李易現身,主動跟其接觸。
李易擔心宮中不穩,專門把沒發行的報紙送來。
內容當然是利民了,管你什么善無畏的策略了,直接上實際的。
百姓信誰?別處不曉得,凡是呆在京兆府的百姓,信李家莊子。
你善無畏有利民之法,尋找有緣人,你慢慢找。
我李家莊子不找什么有緣人,忙著呢,得給百姓安排事情啊,又有人閑著找不到活做。
不見血的斗爭開始了,李家莊子牢牢占據上風。
不就是拼影響力嘛!看你宗教厲害,還是李家莊子更貼百姓的心。
“不但貼百姓的心,更貼宮中的心,今天晚上能睡個好覺了。”
李隆基說著看向王皇后,又看一眼小家伙。
“晚上回興慶宮。”王皇后同樣看著自己的兒子說。
永穆公主再次茫然,不明白睡好覺和興慶宮有啥關系。
李旦笑著看小家伙玩得開心的樣子:“長孫昕在藍田縣呆了不少時候了。”
“等過了年的,他現在賺錢呢,還撈好名聲。”王皇后說完抿嘴兒笑。
長孫昕是她的妹夫,李易都說要死了,結果直接被扔到藍田縣。
李易幫著給護住了,一番挫折之后,那個妹夫現在居然不急著回來。
在藍田縣辦個好幾個‘企業’,給當地提供了大量的‘就業崗位’。
不去貪了,更不接受別人的行賄了,整天說著要帶百姓致富。
他自己一邊賺著錢,一邊撈著好聲望,又一邊真的給干活的百姓高工錢。
永穆公主使勁想想,終于想起來誰是長孫昕。
可是那個人為什么被突然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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