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憶海來了……
一進飯店,視線就被媳婦兒的身影吸引了。
已經到了深秋……
洪果兒穿了一件立領的紅毛衣,長發順滑的披散著在肩上,鵝蛋似的面頰上一片醉人的緋紅,雙眸大概是由于酒精的渲染,清亮的仿佛像是一潭秋波,盈盈流轉間,能把人溺死在其中。
顧憶海有那么一刻恍了神……在他的印象中,洪果兒總是獨立,自信,而強勢的。
此刻……
她不一樣了。
身子軟軟的靠在椅子里,神態間,帶著一種女孩特有的柔美,讓人忍不住想保護,想親近。
顧憶海身不由主的走過去,一屁股就坐在了洪果兒的身邊。
說句不好聽的話,肩膀都是往人家跟前送的……萬一她坐不穩呢?這種時候,女人當然是最需要男人的肩膀了和照顧了。
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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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果兒的身子軟軟的靠過來。
小腦袋瓜搭在他的肩上,長發蹭著他的面頰,還帶著一股洗發水的清香
又香。
又癢。
顧憶海的心柔柔的。
那叫一個美
本來還以為媳婦兒是打算靠進“丈夫”的懷里,醉酒撒撒嬌,尋求依靠和呵護的。
可結果……
洪果兒嘴里吐出的“大哥”兩個字,卻讓顧憶海極端不舒服。
略皺了皺眉,“叫誰呢?”
喝多了?
你看清楚!
我是你男人!
洪果兒抬頭一瞧他……
第一個印象:這眼睛怎么這么亮?像星星!真漂亮!
可,這是……
艾瑪!
竟然是顧憶海!
這怎么可能?
洪果兒使勁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哎,不疼。
那就是在做夢!
然而……
怎么面前男人的表情變了?眉毛也仿佛緩緩的糾結到一處……
顧憶海只覺得洪果兒的小手在他的腿上掐來掐去……掐的他這個“鬧心”。
不由自主的擰緊了眉,一把拉住了洪果兒的手腕,強勢的往自己的懷里一帶:
往哪兒摸?
回家!
拉著她,就要站起身。
對面的洪雷看他臉色不好,怕他欺負妹妹,立刻伸手攔,“你干嘛?”
顧憶梅斜斜的睇著他,“洪大哥,我看你純是閑的!人家兩口子”
“你別說話!”洪雷立起了眼睛,“我就說嘛,你好么央的,干嘛請我喝酒?還非把我妹妹也弄來!說的好聽!什么道歉啊?狗屁!原來你是沒安好心眼兒……”
“我怎么沒安好心眼兒?”顧憶梅梗著脖子,“你別狗咬呂洞賓,我請你吃飯,還請出錯了?我是想……”
“得了!”顧憶海一聲低吼,“都別說了!”
使勁瞪了妹妹一眼……你把洪果兒喝多了?你給我等著!以后找你算賬!
又淡淡的一瞄洪雷:
大舅哥,我把媳婦兒帶回家,你有意見嗎?
有意見?
我再陪你喝兩杯?
洪雷對上他的眼神兒,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有點兒心虛……目光順勢望向天花板,定格在那里就不動了。
顧憶海這才拉著洪果兒的手,“回家!”
洪果兒甩開他,“我不用你拉!我自己能走!”
話說的挺有志氣。
可剛站起身,腳一軟
顧憶海連忙靠過去,右手扶著她的肩膀,左手拽著她的胳膊,幾乎就是把她護在自己的懷里:別逞能了,我扶你!
也不知道是醉酒的人都執拗,還是洪果兒壓根就“怕”靠上他。
干脆伸手一推,“你離我遠點兒!我不用你……”
話音未落。
只覺得身子一下子就騰空了。
顧憶海也不多話。
只一彎腰,就把媳婦兒輕巧的抱了起來,順勢往肩膀上一扛,大步的就往外走。
洪雷張個嘴,懵了:哈?還帶這樣的?
顧憶梅瞇著眼睛笑:行!我哥夠霸氣!
兩個人站在桌子后,眼睜睜的瞧著顧憶海扛著掙扎的洪果兒出了飯店。
洪果兒不習慣被男人如此“掌控”,連抓帶蹬的: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出了飯店……
顧憶海幾步走到了路燈的背光處。
還真挺“尊重”她的想法!
按照她的意思辦了:
男人把她從肩上放到了地面,大概是怕她站不穩?順勢輕輕的往墻角一懟……
洪果兒只覺得自己的背靠著冰冷的墻,再一抬眼,面前都是男人眼底的炙熱。
下一秒鐘……
顧憶海的唇壓了過來。
強勢而霸道的吻住了她……
無法呼吸!
洪果兒的意識一點點在渙散,身子一軟……斷片兒了。
都說醉酒害人哪!
這話果然不假。
第二天早上……
天剛蒙蒙亮。
洪果兒頭痛欲裂的在床上醒過來。
習慣性的低頭一看。
顧憶海平時打地鋪的地方,空空如也。
洪果兒覺得心里忽悠了一下。
緩緩的扭頭再一瞧。
床上,竟然睡著個男人……顧憶海趴在另一邊的枕頭上,臉沖著窗口,寬闊的背,隨著呼吸起伏。
洪果兒低頭再一看自己。
天嚕嚕啦!
身上的毛衣外套已經脫了,囫圇的只套了件睡裙,睡裙的大領口滑到了肩膀下,隱隱約約的,可以見到里面壓根就沒內衣。
這……
咋回事?
洪果兒再一回想,腦子里最后的清晰畫面……就是那個吻!
那還是自己這輩子的初吻呢!
就這樣被“掠奪”了?
她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好家伙!
這廝……
竟敢趁我喝醉占便宜?
干脆!
抬腿,一腳……
正蹬在了熟睡男人的側腰上。
顧憶海沒防備,“咣當”一聲,就跌下了床。
洪果兒緊跟著就蹦下了地。
抄起枕頭,這頓劈頭蓋臉的砸呀。
顧憶海從睡夢中驚醒,特種兵本能本能的身體反應,遇到“攻擊”了,當然馬上就要出拳反擊……
可拳頭都揮出去一半了。
抬眼再一看……
面前是媳婦兒在發飆呢!
他只能硬生生的把攻擊的拳頭,變成了護著腦袋的大手。
聲音無奈的壓低了,“干什么?一大早的,發什么瘋?昨晚還沒鬧夠?”
昨晚?
洪果兒這才停下手里的動作。
枕頭往旁邊一扔。
右手一撩披散的頭發,左手點著他的鼻子,“你說!昨晚你是不是占我便宜了?是不是……”
男人借著朦朧的晨曦望著她:長發胡亂的披在臉上,鼻翼飛快的吸動,嘟著小嘴,單手掐著腰,睡裙下隱約可見……
顧憶海趕忙垂下了視線。
自己一咕嚕爬起來,“你就作吧!晚上作完,白天作!你自己干啥了?你不知道?你還問我?”
“我……”洪果兒的聲音有點兒不自信了,“我干啥了?”
顧憶海挑了挑眉,“你什么都不記得啦?”
真不記得了?
洪果兒故意避而不提那個吻,“我喝斷片兒了,我就記得你妹妹去請我吃飯,喝了兩杯之后,我就有點兒發暈,再以后……”
她深吸了一口氣,心虛的一疊聲的說,“再以后,我怎么回家的?怎么上床的?怎么換的衣服?你又怎么會睡在我身邊的?我全都不知道!”
顧憶海氣得直咬牙:女人喝到你這份上……服了。
他調侃的一撇嘴,“那我就給你講講,再以后,我把你接回了家,你非拽著我不撒手,一個勁的要親我,還把我撲倒在床上,這頓主動獻身!什么招都用!我沒辦法了就只能勉為其難的……從了。”
從了?
洪果兒說話都岔聲了,“你,你……你放屁!我主動你?壓根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顧憶海傲嬌的反嗆她,“你以前也不是沒主動過,咱倆剛結婚的時候,你各種……”
“別說了!”
“那時候你就各種作,尋死覓活的,非要把我弄回家……”
“我讓你別說了!”
洪果兒撲過去,本想用手去堵男人的嘴。
結果,腳絆上了昨晚準備“接吐”的洗臉盆,力道沒掌控好……
顧憶海幸災樂禍的張開了胳膊。
任由洪果兒把自己撲倒在了床上。
男人瞇著眼“嘚嘚瑟瑟”的笑:怎么?媳婦兒?想重溫一下昨晚的“甜蜜”?
顧憶海現在是不打算再hold著。
完全發揮了“厚臉皮”的精神。
借機緊緊的掐住了洪果兒的腰,上身一抬,唇就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