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星辰目光炯炯的注視著滿臉凝重的秦天元,挪動了一下身體,給秦天元騰出了一個地方。
秦天元調整了一下坐姿,思索了一下,慢慢張口說道:“你曾經說過你從小體弱多病,不得不長期臥床,依靠遠程遙控生化人軀體活動。”
星辰點了點頭,“是的,你有什么疑問。”
“那你一定接受過很多治療,經常出入醫院之類的地方,你對那里感覺怎么樣?”秦天元很認真的看著星辰。
星辰沉默了一陣,緩緩開口說道:“很貴,很不舒服。”
秦天元皺起了眉頭,對星辰的回答有些失望,繼續追問道:“我聽說在醫院治療是客戶才可以享受的待遇。”
“根據世界上大部分醫院的現行規則,醫院只對注冊的客戶進行服務,只有白銀等級以上的客戶才可以享受住院治療服務,青銅客戶只能預約門診檢查。”星辰解釋道,“注冊標準的會員需要每年繳納固定數額的會費,青銅會員每年是10萬塊,白銀、白金、鉆石分別為100萬、500萬、1000萬。”
秦天元默然無語,按照新城區居民收入標準,人均每年也不過十五萬的收入,這還是中等收入群體,有很大一部分人收入還達不到年收入十萬,更別說舊城區這個窮的叮當響的地方。
按照這個會員制度,新城區絕大部分居民需要用三分之二的收入來繳納會費,還只是單純的會費,而且治療、藥費另外計算,普通居民生一場病就是照著傾家蕩產、負債累累的節奏來走的。
先不說絕大部分居民是否舍得每年支付昂貴的會費,如果按照年收入十五萬來計算,扣除會費,剩下的五萬塊要支付衣食住行,恐怕很難維持下去。別說有閑錢儲蓄了,不喝西北風就算是持家有方了。
秦天元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那你家很有錢啊,能經得住你這個體弱多病。”
星辰表情平淡的點了點頭,“還可以,不需要用多少藥,主要是各種維生儀器養護費用比較高,還需要有專門的團隊來日常維護。”
什么叫還可以,照星辰這么說,她家里一年在她身上花的治療費用至少一個億起了。
這樣的家庭資產怎么也得在上千億了吧,星辰的身價說不定是富可敵國那種,怪不得高仿真生化軀體跟換衣服一樣,說換就換了。
秦天元嘆了一口氣,“那花不起會費的人生病了怎么辦?”
“吃藥。”星辰很自然的回答,“看不起醫生,直接吃健康藥劑就可以了。”
秦天元感覺匪夷所思,不禁疑惑的問道:“那玩意靠譜嗎?”
“現在市面上只賣這個,是醫學道德倫理委員會和球衛生組織推薦的,有權威醫學專家來背書,證明這個東西是有效的。”星辰表情平淡的說道。
“那真實效果呢?”秦天元皺起了眉頭,他可太清楚這里面的玄機了,在金錢面前,什么委員會什么衛生組織的認證沒有屁用,那信譽還不如白紙。只要加錢,就是一坨狗屎,都有一大堆權威跳出來證明它能治病。
“我又沒用過,我怎么知道。”星辰理所當然的回答。
秦天元嘆了一口氣,他這是找錯了討論對象,跟星辰這個壕無人性的沒有共同語言。
于是他決定換一個人討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熟睡的張北國和寶元,又看了看縮在墻角努力裝睡的夏巖,他決定還是去找外掛老哥探討一下。
順著樓梯來到了空蕩蕩的二樓,一下就看見風連山坐在沒有玻璃的落地窗前,靜靜的看著夜空。
秦天元湊過去,好奇的向天上看去,結果只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沒有,倒是遠處的夜空有幾處暗紅色的煙柱。
“這稽查隊可是夠狠的,一晚上就端了好幾個點啊。”秦天元看著遠處的火光,嘖嘖稱奇。
“嗯?”風連山回過神來,“那是在燒東西嗎?”
“當然。”秦天元有些不解,“你不是在這看半天了嗎,沒看出那是燒東西的痕跡嗎?”
“我又沒關注那個。”
“那你在看啥?”
“發呆。”風連山很直白的回答道。
“……”,秦天元覺得自己跟這位老哥也沒什么共同語言。
放松,這位老哥可能活得時間太久了,和你已經有代溝了。秦天元安慰了自己一句,內心的情緒才平復下來。
“風先生。”
“別這么叫我,叫爹。”
秦天元當即抗議,“你怎么張嘴就占人便宜。”
“屁,當初是你要認我當爹的。”風連山斜著眼看向秦天元,“怎么?你要反悔。”
“沒那事,兒子我愿賭服輸,決計不會別人一樣。”秦天元拍著胸脯說道。
“算了,我比你大,你叫我風哥,山哥都可以。”風連山擺了擺手。
“我是真心實意的想叫你一聲爹的。”秦天元表情顯得有些惋惜,能和這位外掛老哥搭上關系,那真是抱上一條大粗腿。
“得了,我還不愿意呢。”風連山呸了一口,“我這么大歲數了,還要收個兒子,太麻煩了。”
秦天元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表情,壓低了聲音悄悄的問道:“風大哥,您聽說過一號目標嗎?”
風連山眼睛中忽然閃過一道精光,緊緊的盯住了秦天元,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表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心里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秦天元尷尬的笑了笑,“我其實只是想確認一下。”
“怎么?想抓我?”風連山反問道。
“那我哪敢啊……”秦天元急忙否認道,他生怕自己說的慢了一秒,自己就要再體驗一次死去活來的感覺了。
好家伙,當時在碼頭上,風連山臨走之前連著打死自己三回,那滋味真是酸爽。
“所以我是不是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風連山閉上了眼睛,語氣平淡的說道。
“我就是想滿足一下自己好奇心。”秦天元嘿嘿一笑,“風大哥,你好像對我們單位很了解啊,是不是你對追捕你的機構都很了解。”
風連山也不吭聲,繼續閉目養神。
“我覺得肯定是這樣,俗話說的好,最了解你的一定是你的敵人。”秦天元故作深沉的點了點頭。
“扯淡。”風連山忽然睜開眼睛,“我為什么對十九局了解,那是因為我也是十九局的員工。”
“啥?!”秦天元一下就懵逼了,這個答案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啊。
風連山站起神來,隨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你晚上這么閑,不如跟我出去一趟。”
秦天元還沒回過神來,茫然的問道:“要去哪?”
“當然是去買藥了啊。”風連山很認真的說道,“這件事今晚不辦完,我誰不著。”
“可藥品不都被燒了嗎?”秦天元有些不解,這深更半夜的,這大哥抽什么風。
“分店的貨被燒了,總部一定還有。”風連山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