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長的帥的讀者注意了,鄙人是二爺,不是小二,也不是二奶,更不是二狗。
別瞎起名哈!
朱五的總管府在吃飯,無非大碗肉,大碗肉再大碗肉。
謝府的家宴,卻是玲瑯滿目,山珍海味。要是朱五在這,他肯定大眼瞪小眼,一個都不認識。
除了菜,屋外侍立,手捧各種金銀餐具的侍女,就有十幾位。
朱五是真吃飯,有錢人是吃排場。
謝廣坤坐在主位,下手一個四旬年紀,溫文爾雅周身貴氣的中年人。
“姐夫,一別經年,家中老父經常念叨您和蓮兒。”中年人舉杯道,“小弟此次來,父親還說,若有機會,請姐夫和蓮兒回家看看。”說著,眼睛有些發紅,“人老了就念舊,這幾年父親身子愈發不濟,總是念叨著孩子們!”
謝廣坤亦是面色感慨,“慚愧,慚愧,讓岳父大人惦記,慚愧呀!”
“哼,早不惦記晚不惦記,這個時候惦記,你蒲家還真是會挑時候!”
和眾人捧杯之后,謝廣坤心里腹誹。
眼前這人不是別人,謝廣坤的妻弟,謝蓮兒名義上的舅舅,蒲崇謨。
當年謝蒲兩家不過是商業上的聯姻,但是婚后,謝廣坤夫妻情深,琴瑟相合。
但妻子活著的時候和蒲家還有些來往,妻子去世后,也就是每年和蒲家通通信件,松松年禮,漸漸疏遠。
謝蓮兒上次給蒲家寫信,求借蒲家的工匠都石沉大海,但是這次卻突然不遠千里上門。
其中緣由,謝廣坤不得而知。
其實他對蒲家,多少有些看不起。謝家雖然也是商人,但祖上有名人,謝氏一族,詩書傳家。
就算他這一脈單傳,他只有一個女兒,可是在廣州等地的謝家,人丁興旺。
蒲家算什么?
說來有些對不住亡妻,當年要不是老太爺定下婚事,他還真看不上蒲家。
“怎么不見外甥女蓮兒呢?”蒲崇謨笑道,“都說外甥像舅舅,幾年沒見,也不知道我這外甥女,出落成什么樣了!”
“扯,蓮兒跟你蒲家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你叫的倒是親熱。”
這樁秘密,蒲家人少有知道的,謝廣坤也不點破,笑道,“蓮兒從小被嬌慣壞了,這些日子在后院學做女兒的規矩,你我先吃酒,吃了酒,我再讓她來。”
蒲崇饃笑笑,說道,“轉眼臉兒都成大姑娘了,是該學學規矩了。”說著,身子向前探了一探,“姐夫,小弟聽說蓮兒和金陵這位漢王........?”
你蒲家的鼻子真好使,怪不得巴巴的過來,這是聽到消息了。
謝廣坤也不瞞他,笑道,“是,漢王原來還是金陵總管的時候,就和蓮兒情投意合!”
“哎呀,姐夫。”蒲崇饃正色道,“這可是大喜事,咱們一定得把蓮兒的喜事辦得風風光光。”說著,頓頓又道,“姐夫莫怪,我就這一個外甥女,有道是娘親舅大,姐姐不在了,外甥女的喜事,小弟自然得擔起來。蓮兒的嫁妝,怎么也得讓小弟出出力!”
粗鄙!
謝廣坤心中冷笑,想送錢給朱五你就明說,何必繞這么多彎子。
朱五一戰滅朝廷大軍六十萬,震動大江南北。又稱王割據一方,麾下大軍數十萬,和大元分庭抗禮。
大元不行了,起碼在南方不行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朱五這個漢王羽翼已成。
未來不好說,但是現在的朱五,在江南一手遮天。退一萬步講,就算將來朝廷再度南下,沒有必勝的把握情況之下。
朱五去了王號,歸順朝廷,那也是有實無名江南之王。
有兵有糧有地盤,有文臣武將。朱五這個賊,已經是真真的一方諸侯。
蒲家這種善長的投機的商人眼中,朱五現在正是奇貨可居。
況且,朱五即將控制江浙,就等于抓住了海商的脖子。
絲綢,在海商眼里就是金子。
還有茶葉瓷器,紙張各種手工藝品等物,出海之后就是錢。
說句不好聽的,這些玩意,朱五想讓誰家多賣,誰家就能多買賣。
蒲家雖然遠在泉州,但是朱五要是不給,泉州的生意份額就得直線下跌。
但要是朱五屬意泉州,那蒲家豈不是能更上一層樓?
這些商人最精明不過,誰會和錢過不去?
再說,和漢王結親,百利無一害。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投機的事兒,古來有之。
兩人正說著閑話,老管家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在謝廣坤耳邊輕語幾聲。
蒲崇謨豎著耳朵,隱隱約約聽到道長兩字。
“姐夫,家里來人了?”
謝廣坤站起身道,“小弟稍作,姐夫失陪片刻!”
“姐夫,我又不是外人,既然有客請進來就是了!來的是誰呀?”
謝廣坤腦子轉轉,笑道,“對,也不是外人,漢王身邊的席真人!”
頓時,蒲崇謨喜出望外。
席應真?
此人跟隨朱五起家,于朱五亦師亦友,深受器重。
沒一會,謝廣坤笑著帶路,一個臟了吧唧,滿臉褶子的瘦老道走了進來。
“這位是?”
席應真背著手,先是看了看桌上的菜,又看了看人,瞇著眼兒,笑著問道。
“可是丹陽子真人?”蒲崇謨恭敬地說道。
“你知道老道的道號?”席應真大咧咧坐下,“你是?”
“這是在下的妻弟。”謝廣坤說道。
“在下是蓮兒的舅舅!”蒲崇謨補充道。
席應真似乎恍然大悟,拱手道,“泉州蒲氏,失敬失敬!”說著,有意無意的說道,“昨兒和漢王回金陵的時候,漢王還說到蒲氏!”
蒲崇謨心里一驚,老道話里有話。他倒不是怕朱五,他是怕朱五以后卡住了江南的絲綢貨物。
想問些什么,卻見席應真拿著筷子,看著這些飯菜皺眉,遲遲不動筷子。
“怎么辦事的?”謝廣坤坐在席應真邊上,冷聲對老管家道,“撤了,換新菜上來!”
“不用!”席應真笑道,“這都沒動過筷子的,撤了干嘛!”說著,對老管家笑道,“勞駕,有燉羊肉給老道上一份,老道喝不慣黃酒,有燒刀子最好!”
說完,又看看二人,“老道出身微寒,燉羊肉就是好菜,二別笑話!”
“哪里,哪里!”蒲崇謨笑道,“真人是英雄本色,哪像我們附庸風雅,吃的都是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席應真笑笑,喝口茶道,“你從泉州來?”
“昨日剛到!”
“賀喜的?真是難為你了,不遠千里的。”
蒲崇謨笑道,“在下就這一個外甥女,應當應分!”
“可是漢王對蒲家有些想法!”席應真端著茶碗,擋著臉,似無意般的說道,“昨兒還埋怨來著!”
“這怎么會?”蒲崇謨驚道。
就聽席應真說道,“去年,漢王想造海船,蓮兒小姐說給外家去信,借些工匠來。借還是不借,給句話總行吧?可誰知道,了無音信,石沉大海!”
蒲崇謨真想把家里那些短視的人掐死,當初說啥別和反賊有瓜葛。
現在反賊稱王了,還掐住蒲家商貨的脖子。
好好的一門親,硬是變成這樣。
可是現在,蒲崇謨只能裝并不知道。
“天地良心,沒收到呀!”蒲崇謨叫屈道,“不就是些工匠嗎,在下要是收到外甥女的信,怎么不借。”說著,看看謝廣坤,“是吧,姐夫!”
這時候想起姐夫了!謝廣坤心中冷笑。
“漢王現在還要造船嗎?在下著就寫信回泉州!一千工匠夠不夠?”
“兩千匠人!”席應真伸出兩根手指頭,笑著說道,“不但如此,還有海船的圖紙。”
金陵的工匠坊能造大船,但是造不了海船,尤其是海上戰船。
蒲家幾百年一直是泉州的海商之首,大宋年間就能造船出海遠洋。
海路,是定遠軍未來的重中之重。
但是造海船耗費過大,而且海上不同江河,還要試航。如果有現成的圖紙,倒是事半功倍。
蒲崇謨有些猶豫,兩千人,海船圖紙。這可是蒲家的根基,更重要的是,朱五要海船干什么?
他也要出海做海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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