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五章,最后生還者:結局

總共有八萬多名帝國人永遠地倒在了廢墟之中，剩下的兩萬多人虛弱而且無助地朝著公牛堡撤退。

在冒火的大道之上，奧列格馮茹科夫率領著一隊公牛騎士和奧斯特黑色守衛軍團與莫特金率領的深紅收割者打了照面。

城市在燃燒，一片片帝國軍隊像是被割麥子一樣地被混沌大軍收割，無窮無盡的重甲混沌戰士們將脆弱的凡人放倒，滾燙的鮮血泛著熱氣在地面流淌，混沌軍隊從四面八方壓向了奧列格這支軍隊，諾斯卡征服者發現如今的自己已是四面楚歌，他痛苦的壓迫著肺葉刺耳的喘著粗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奮力的游走和戰斗。

于事無補，黑鐵莫特金抽出了自己的地獄火劍，他揮起一劍，數名全副武裝的黑色守衛直接被轟上空，化作漫血雨和無數殘渣，他砍下一斧，兩名公牛騎士舉起盾牌被連人帶著盾牌帶著盔甲帶著血肉切成兩段。

為了守護他們的男爵，公牛騎士和黑色守衛們努力上去保護奧列格，可無一例外結局都是被屠殺，面對親自上陣的莫特金，沒有任何武器可以傷害到他分毫，他的盔甲周圍被混沌能量包裹著，現在是時候完成他的復仇和釋放自己的無邊憤怒。

黑色守衛和公牛騎士們是奧斯特軍中翹楚，然而面對著深紅收割者軍團，這些混沌四神神選勇士們，他們也只能無助被殺，至少要六個人才能夠勉強對付一個深紅收割者，就算這樣，凡人也無法對抗這些受到真神賜福的強擔

更何況莫特金已經親自上陣，混沌永世神選每一擊就要帶走數個甚至是十多個戰士們的生命。

奧列格馮茹科夫奮勇殺敵，但他很清楚，一切會在此迎來終結，南方的號角聲越發響亮，可援軍尚在數公里之外，眼前，人類的輝煌歷史和文明正在被徹底粉碎，奧列格唯一能做的就是奮勇殺擔

忠誠勇敢的公牛騎士們一個接一個倒下，黑色守衛們拼盡全力阻止莫特金的靠近可無能為力，永世神選如一個可怖的紅黑色魔影般快速靠近，所過之處是腥風血雨。

公牛騎士團大導師利奧波德戰死了，他身體被切成了幾塊，砸成了肉泥。

奧斯特黑色守衛團長弗拉基米爾盧德那賽斯戰死了，他被莫特金伸出捏住腦袋，永世神選將兩根拇指刺入他的鼻孔之中，然后靠著一己之力將這位冠軍的顱骨直接強行掰開，沿著脊椎將他整個人分成了完整的兩半，這讓莫特金發出了愉悅的聲音，他看著紅的、白的、黃的、綠的各種液體從空中撒下來。

深深的悲愴感讓奧列格心痛不已，他就像一頭驕傲的野狼一樣挺起胸膛，用盾牌和手中的伊凡雷帝之劍殺敵，直到保衛在他身邊的公牛騎士們紛紛倒下，直到騎士長戈登使用身體擋住了從旁邊襲擊他的劍刃，直到最后一名部下被深紅收割者的戰錘砸碎了腦袋，緩緩倒下，直到他孤身一人。

都是你的錯，奧列格，都是你的錯！自責和悲傷讓沃爾芬男爵幾乎發瘋，他看著包圍自己的數百名混沌神選者，忍不住失聲大笑，兩行渾濁的淚水沿著他布滿了灰塵和血肉的臉龐流下。

都是你的錯，奧列格，你不配當導師的弟子，你不是一個合格的頭狼。

他已經準備好了，準備好在這里結束一切，準備好迎接自己的終末，這是他應得的，他的魯莽和愚蠢讓奧斯特人流盡了自己的血，現在，是奧列格為此付出代價的時候了，他的命或許一文不值，但他只有這些了。

然而就連這點卑微的愿望，莫特金也不打算滿足，永世神選吐出了惡魔般的語言，神選者們立即遵命，他們讓開了一條路，莫特金大步前進，走到了奧列格的面前。

永世神選身上穿著黑紅色的全身混沌神賜之甲，他身材高大接近兩米八，一手抓著斧刃閃著紅光的黑鐵戰斧，一手握著燃燒著地獄之火的地獄火劍，他的盔甲并不嶄新，上面全是凡饒血，還有他那無數史詩級冒險與戰斗中留下的疤痕，他的身上掛滿了顱骨，白色的長發從肩膀兩邊披下，他示意眾人退下，他要單獨和奧列格話。

城市在燃燒，成百上千個房屋、商店、神殿和工會建筑淹沒在了火海之中，混沌戰獒四處奔跑，嗅探著人類可能的蹤跡，來自中央山脈的山風從高處吹下，仿佛混沌諸神的笑聲。

“都是你的錯，凡人。”莫特金開口了，他的聲音如同來自混沌領域的回聲一般，惡魔的語言扭曲而且充滿著腐化，但凡人卻能夠無比準確地理解它的意思，即使是在凡世，凡人也會因為語言、口音和俚語的不同造成誤會，但惡魔語言不在此列，它能夠被準確理解，任何人。

奧列格低聲罵了一句什么，他舉起伊凡雷帝之劍，顯然不打算和莫特金理論。

“都是你的錯！”莫特金輕蔑地重復了一遍，永世神選甚至不急于動手，他就像是看到獵物的老獵人那樣，滿足而欣慰，同時還帶有一絲淡淡的憂傷：“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到這里來，我恨你，奧列格，但我也感激你。”

永世神選緩緩移動著腳步，他輕聲道：“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早已失去了活著的感覺，你毀滅了我的家鄉，現在我也毀滅了你的，很公平，你給了我一個活下去的理由，那就是復仇，真的，我真的很感謝你。”

“我這輩子做的唯一錯事就是沒有將諾斯卡人全部殺光，以致于留下了你這個死剩種！”奧列格終于開口了，他的臉上盡是憎惡和仇恨，那是入骨的恨意。

“是的，我們都痛恨著對方，這不需要理由，我知道你一定從就痛恨諾斯卡人，而我也一樣被從就被教育要學會從南方佬哪里奪取戰利品和頭顱裝點自己。”莫特金淡淡地點頭，永世神選心中泛起了深深地悲哀感，這就是輪回，這種仇恨永遠都無法解開，只能用鮮血清洗干凈，大家都是諸神的玩物，我曾經洞悉一切不愿被操控，但是……我終究是個凡人！我無法對這一切無動于衷。

邪神如愿了，三四十萬的好漢子戰死他鄉滿足了邪神的貪欲，而我莫特金獻上了一切只為完成我的復仇。

至少現在，我終于可以停止與命閱追逐了。

“現在，非常公平，你毀滅了我的家鄉，奧列格，我也毀滅了你的。”莫特金平靜地點零頭：“你屠殺了我在龍堡所有的親人，而我也屠殺了你的子民，你取走了屬于你的榮耀，諾斯卡征服者，我也取走了屬于我的榮耀，南方毀滅者。”

奧列格的臉上露出了悲痛和自責的神色，他看不到的是，莫特金也露出了同樣的表情。

“現在就讓這一切結束吧，我累了，疲了，也倦了。”永世神選示意奧列格可以攻過來了：“我給你三次機會，算是我的道歉吧，對不起，奧列格馮茹科夫，我也不想這樣，我為在這場戰爭中所有死去的人類同胞道歉，人類死在一起，無論是諾斯卡人、庫爾干人、匈人、蒙人、亦或者是帝國人、基斯勒夫人或者矮人、精靈、布列塔尼亞人，我由衷地希望，他們死后能夠前往一個自由和平的國度，沒有戰爭，沒有仇恨。”

奧列格終于無法忍耐莫特金的假仁假義，沃爾芬男爵爆發出了一聲戰吼：“為鱗國！為了奧斯特！為了狼父和圣父！”

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伴隨著的是朝著莫特金猛撲而去的身影，伊凡雷帝之劍重重地落在了莫特金的胸膛之上，雷霆之音響徹全場。

“鐺！”沙皇家族的傳承之劍刺在了胸甲之上，然后被彈開了，龐大的混沌能量在鎧甲之上顯現出來，數十枚混沌符文閃著令人瘋狂之光，強大的能量場讓伊凡雷帝之劍不得寸進，奧列格被迫后退。

“這是第一擊。”莫特金平靜地點頭，示意奧列格可以繼續了。

不愿意相信這一切的奧列格這次轉為蓄力猛擊，他旋動自己的身體，擺出架勢，將腰部和背部的力量全部用上，一個箭步猛沖，伊凡雷帝之劍這次劈砍而下，沿著鎧甲的接縫處直取莫特金的脖頸位置，劍鋒上的霜寒之力越發狂暴，這一擊足以擊殺任何混沌冠軍！

“鐺！劍刃撞在了莫特金的護頸之上，混沌能量場一陣搖曳，可劍刃還是被彈開了。

“這是第二擊。”

“啊啊啊啊！”這次奧列格釋放出了最野蠻最狂暴的咆哮聲，他扔掉了盾牌，這位圣域強者野狼之子諾斯卡征服者雙手握劍，劍鋒高舉向空中，以劈頭蓋臉式如中央山脈群山崩塌般力劈而下，沃爾芬男爵完全放棄了任何防御。

伊凡雷帝之劍落下，全身的重量砸在了莫特金的肩膀之上。

“鐺”永世神選的肩甲上留下了一道白印，莫特金緩緩地點頭：“這就是你復仇的力量么？我感受到了，奧列格，我認可你了，我認可你作為我的敵人，我的宿敵，我的對手。”

“現在，輪到我了！”莫特金雙持起了黑鐵戰斧和地獄火劍。

奧列格趕緊后退并從地上撿起了盾牌，而下一個瞬間，莫特金的攻擊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第一擊擊碎了奧列格的盾牌，這面堅固的受到塔爾牧師賜福和矮人精加工的盾牌炸成了碎片散落滿地。

第二擊和第三擊落在了格擋的伊凡雷帝之劍上，這把沙皇家族的傳奇之劍崩出了數個口子，奧列格依然抵擋住了，手忙腳亂，全身酸麻。

莫特金盔甲之后的臉不由得露出了一個欽佩的表情。

第四擊，伊凡雷帝之劍爆碎，地獄戰斧橫掃而過，將奧列格的左腿沿著大腿直接砍斷，奧列格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尖叫，重重地跌倒在地，沉重的鐵靴踩在了沃爾芬男爵的胸口之上。

莫特金感覺到鐵靴上傳來的強有力的反抗力和奧列格強烈的掙扎，也感覺到了沃爾芬男爵試圖站起來重新戰斗的決心。

如果你也是個諾斯卡人該多好？莫特金心中想到：你配得上無盡的榮耀和至高的地位，你只是選錯晾路。

永世神選突然回憶起了自己當初時候在龍堡成長、學習各種戰技的時光、盡管寒冷、盡管物資匱乏、盡管你爭我奪，他依然能夠回憶起從前。

就算殺了奧列格，他的家鄉龍堡也回不來了。

深厚的感情之聲在莫特金的腦海中回響著，永世神選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他做出了一個令周圍正在歡呼的混沌神選們感到無比驚訝的選擇。

地獄火劍應聲而落，刺穿了奧列格的眼睛，接著墜入它的顱內，然后繼續往下送，深深地刺入到石板地面中，直到莫特金感受到了泥土的氣味。

奧列格的身體抽搐了兩下，然后便一動不動了。

“故事的結尾并不總是大團圓。”永世神選此時沒有感覺到任何喜悅，他只有深深地解脫。

終于，結束了。

沒有折磨和玩弄，只有痛快的一擊。

號角聲由遠及近，一直龐大的軍隊出現在了沃爾芬城的南面，那是萊恩率領的大軍！他們急切地想要支援沃爾芬堡！

然而莫特金早已在南面埋伏了十幾個混沌惡魔軍團，由色孽大魔永恒的舞者率領，還有大量的怪獸戰幫，由雙頭混沌神選巨人古戈率領，混沌惡魔埋伏了長距離急行軍趕來的援軍，將本就疲憊不堪的援軍打得陣腳大亂，成群的怪獸戰幫也有力地攔住了騎士們的沖鋒。

還有混沌矮人們花了一時間根據莫特金命令筑起的深溝與火炮陣地，騎士們在他們的埋伏射擊下，落馬無數，援軍過于急切，以致于被這一波迎頭痛擊，損失慘重。

萊恩不得不立即下令重整軍隊。

永世神選平靜地看著這一幕，援軍們以為自己能夠趕上？真以為自己什么都不準備？

喜劇才需要理由，悲劇不需要。

“最后的最后，我要讓全世界記住我。”莫特金拔出霖獄火劍，他高聲咆哮著，他的聲音在整個沃爾芬堡回響，傳遞到中央山脈、暗影森林和附近的所有區域，久久不能停下。

“北地王庭的王者、黑鐵掠奪者、諾斯卡之王、毀滅軍團統領、血紅空之子、擊敗血神之妻的無雙勇士、混沌永世神選，黑鐵莫特金在此！！！”

“想要得到擊敗我的榮耀么？想要得到我的頭顱么？！”

“來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