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七十七章,冰魔法的奧秘和塔列朗的警告

帝國歷2525年春，楓丹白露宮，專屬于奧莉卡的蒼白庭院。

即使是在楓丹白露宮這個太陽王的王宮，蒼白庭院也是一處令王宮守衛和侍從們為之膽寒的存在，蒼白庭院占地大約6000平方米，坐落在一大片森林之中，從外部來看是典型的黑暗精靈建筑藝術，其高高的尖塔，白得發紫的建筑和黑不溜秋的圍墻給人一種極為強烈的反差感，這里終年被陰影覆蓋，就算是陽光最明媚的時候，蒼白庭院依然泛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蒼白女王奧莉卡的宮殿就坐落于此，許多侍從和騎士們都在討論他們曾經在蒼白庭院中看見幽靈或者陰魂，而在庫伊勒烏之戰后，這被證實所言非虛，萊恩身邊的那個暗精女仆居然真的是正牌精靈女神，而且主掌靈魂、死亡、冥府。

自從納伽羅斯淪陷之后，奧莉卡就將自己的宮廷搬到了萊恩這邊來，蒼白庭院一向嚴厲禁止別人進入。

而就在春季的這一天，蒼白庭院中正在進行著一場活人實驗。

在庭院深邃的地下室之中，有著三臺特殊的裝置，分別禁錮著三個冰女巫，她們的四肢被固定在了使用某種特殊材料制成的黑色柱子之中，浸泡在紫色的液體之內，她們的身上被刺入了很多根細針鏈接在軟管和上方的魔法裝置上，頭上帶著紫色蒼白靈魂石制成的頭盔，奧莉卡的神力正在順著頭盔的鎖鏈注入三位冰女巫的意識之中，地下室里面只有嗚嗚嗚的叫聲。

蒼白女王奧莉卡和湖中仙女莉莉絲站在下面，奧莉卡正在統計著什么，隨著她輕聲命令了一句停，六位黑暗精靈巫靈姐妹上前，解開了為首冰女巫的封印，她們摘下了冰女巫的頭盔，黑色帶有冰雪幻彩的長發和冷艷高貴的容顏露了出來。

這位冰女巫赫然就是女沙皇卡塔琳，她剛從幻覺之中脫離，感到非常強烈的惡心，干嘔不止，在勉強辨認了一會兒之后，女沙皇厲聲說道：“奧莉卡，是你！還有湖中仙女，你們居然敢這樣做！”

掙扎了一下，卡塔琳發現自己的四肢呈“x”型被固定在柱子中，身體還被泡在紫色的不明液體里，她怎么也掙脫不了，只得破口大罵。

奧莉卡今天穿著一條丹彩春櫻碎花初戀旋葉魚尾裙，暗精女神頭戴蒼白王冠，身披華麗的冥府披風，美腿上穿著超薄的肉色吊帶蕾絲提花絲襪，足踩乳白色的一字扣帶高跟鞋，暗精女神沒有理會卡塔琳的喝罵，而是朝著莉莉絲說道：“我大概有些明白，冰女巫的血脈秘密來自哪里了。”

“來自哪里”湖中仙女莉莉絲穿著一條幻夢鳶尾純白紫荊花仙氣晚禮裙，美腿上和奧莉卡一樣穿著超薄的肉色蕾絲絲襪，只是女神穿的是連褲襪，嫩白的香肩上掛著兩條長長的絲帶，柔和的月光籠罩在絲帶表面，繪有日月星辰的圖案。

雙女神正在討論著冰魔法的奧秘。

“冰女巫的力量是古圣的一種奇異的發明，這點我在歐若拉和特蕾莎的身上得到了印證。”奧莉卡看著另外兩個泡在紫色液體，被禁錮在黑色柱子中，頭戴黑色頭盔正在進行洗腦的冰女巫，顯然她們分別是歐若拉和特蕾莎，暗精女神將報告拿給湖中仙女看：“既不完全是魔法，也不完全是血脈，冰魔法是一種奇異的存在，如果我們將魔法八風理解為a子集，將混沌魔法理解為b子集，那么冰魔法便是不屬于a子集只和b子集有交互的存在，它不穩定，但不腐化，它利用的是大地的寒冷力量不容易受到魔法抗性的限制，但很難控制。”

“有點像露絲契亞魔蟾運用的古圣魔法”湖中仙女來興趣了，女神隨口問道。

“之前我一直在歐若拉和特蕾莎的身上進行試驗。”奧莉卡指了指正處于幻覺催眠狀態中的女術士母女：“但一直研究不出什么，她們都是受到主人寵愛的女廷臣，也不能用一些會讓她們受傷或是落下后遺癥的手段，畢竟她們還要服侍主人。”

“奧莉卡，你這個賤人！快放了我，否則我會將你凍成冰雕，并告訴萊恩你在我身上所做的一切！”卡塔琳尖叫道，她拼命地掙扎著。

“叫，使勁叫，你再怎么叫，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奧莉卡嬌笑不止，暗精女神拿出一把哈爾岡西劊子手的閃電巨劍在卡塔琳面前比劃：“或者，你想要被我砍掉四肢變成一團，永遠地留在這里當個實驗品”

女沙皇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無比，她逞強地說道：“你敢這樣做就是違背了我和萊恩定下的約定！”

“砍掉四肢又不是不能懷孕了，我的女沙皇”奧莉卡獰笑著說道。

“！！！”面色慘白如紙的卡塔琳再也不敢說話了，她只能繼續掙扎，然后用著憤怒的目光看著奧莉卡。

“你研究出了什么，奧莉卡”湖中仙女用同情的眼神看了卡塔琳一眼，但也僅僅是同情而已。

“米斯卡女王最后失蹤在了前去混沌荒原關閉傳送門的路上。”奧莉卡認真地說道：“顯然她失敗了，但擁有半神力量的米斯卡并未徹底死去，她用最后的力量建立了一個屬于冰女巫的領域，傳承她的知識和力量，之后每一代的具有羅曼諾夫血脈的冰女巫領袖就會自動成為米斯卡女王的化身。”

“一顆大樹四散的枝丫”湖中仙女有點理解了：“就像是我的母神伊莎對永恒女王的代代傳承”

“對頭。”奧莉卡嬌笑著點頭：“大樹的樹干就是米斯卡女王的傳承之力，大樹的樹枝就是羅曼諾夫皇室血脈，我們的女沙皇卡塔琳就是樹枝中的一條主干，她由于又是沙皇又是冰女巫領袖，自然就得到了米斯卡女王最多的傳承力量，這也就是為什么她的力量格外強大。”

“原來如此。”湖中仙女很快理解了奧莉卡的意思：“你是說，如果我們能夠順著卡塔琳的血脈逆向追溯源頭，就有可能得到冰雪半神基斯勒夫開國女皇米斯卡那沉睡和迷失的靈魂，還有她那強大得足以帶著部落一路殺穿庫爾干大草原，來到基斯勒夫定居的守護之力”

“正是如此。”奧莉卡用舌頭舔著嘴唇：“再者，你我都可以得到米斯卡女王的一部分力量，我們二一添作五，分一分好了。”

“不……不，你們休想，你們休想得逞！”卡塔琳聽著兩個女神的計劃，內心跌到了谷底，她拼命尖叫著：“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們竊取米斯卡先祖的力量的！”

“哦是么”奧莉卡無所謂地看了卡塔琳一眼：“沒關系，反正你明天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頭盔落下，再次將卡塔琳的頭罩住，奧莉卡的神力順著系著頭盔的絲線貫入卡塔琳的大腦，女沙皇掙扎了幾下之后還是無法對抗一位真神的力量，她逐漸平靜了下來。

“放了歐若拉和特蕾莎吧。”湖中仙女看著另外兩個冰女巫，有些于心不忍：“卡塔琳就算了，她們可沒有和你作對過。”

“我又不會真的傷害她們，我只是喜歡調教一下這種天生感情冷淡和故作高雅的冰女巫，讓她們被迫露出自己的本性而已。”奧莉卡和莉莉絲朝著地下室外面走去，坐在了蒼白庭院冷色調的會客室中，冥府蒼白女王和天堂月之女神商量著事情：“再者，我們的女沙皇和主人締結了協定，他們會有一個女兒來繼承基斯勒夫的沙皇之位，卡塔琳還剩下什么價值不過就是生育價值而已，我會引導她的羅曼諾夫血脈之力進入胎兒之中，到時候生出來的女兒直接成為米斯卡化身！”

莉莉絲坐下整理了一下裙擺，翹起一條肉絲美腿，湖中仙女說道：“泰瑞昂和馬勒基斯的戰斗即將再度展開，這是阿蘇焉和凱恩對決的延續，我們必須保證這場對決如期進行。”

“你已經有了計劃”奧莉卡皺起眉頭：“你打算讓凱恩化身泰瑞昂屠盡精靈眾神除了你和我”

“不是我打算，而是命中注定。”莉莉絲得意地說道：“我要做的，只是讓一切順理成章地發生。”

“那么我們如何奪取阿蘇焉和凱恩的本源”奧莉卡還是疑惑：“阿蘇焉化身是馬勒基斯，難道你覺得巫王會放任你奪取他的力量還有凱恩的本源全在凱恩之劍中啊。”

“我自有妙計。”莉莉絲嬌笑道：“馬勒基斯，自大又自卑，心比天高，他看得清所有人，卻看不清自己，我只需要告訴他，阿蘇焉的力量能夠讓你做任何事，這就夠了，我們只需要等待。”

“這就夠了”

“至于泰瑞昂，伏筆早已經埋下了。”莉莉絲點頭：“上次沒用上，這次肯定派得上用場了，作為回報，我不是讓你用你的冥府軍團救下了艾薩里昂的侄子和侄女了么”

“那是伊瑞斯王國的最后一個千人軍團和伊瑞斯親王家族最后的血脈了，莉莉絲，如果你不出手，我也會出手的。”奧莉卡認真地說道：“這也是為了主人。”

“哎呦，原本嗜殺好斗陰狠狡詐的冥府女神神選奧莉卡居然轉性了看來你跟著萊恩這么多年確實有所改進啊。”莉莉絲裝作很驚訝的樣子，湖中仙女心想奧莉卡識趣最好，到時候自己成了天堂月之神上神，還是會留個從神的位置給奧莉卡的。

“哎呦，原本滿腦子搞事合縱連橫，站在幕后操縱一切的月之女神莉莉絲和主人相處久了也知道適當收斂了。”奧莉卡也冷笑道，蒼白女王心想莉莉絲識趣最好，到時候自己成了冥府蒼白神上神，還是會留個神上神侍女的位置給莉莉絲的嘛。

雙女神的花茶杯碰杯，共飲木精靈花茶，然后笑而不語，看起來她們又一次達成了一致。

今天也是好天氣呢！

…………我是今天是好天氣的分割線…………

就在奧莉卡和莉莉絲繼續密謀的時候，太陽王萊恩和太陽王王后蘇莉亞正在楓丹白露宮附近的森林獵場里面，跟著老近衛軍的新兵們一起吃著炸洋蔥。

大家一起吃炸洋蔥、野炊、拉練、行軍比賽，唱《洋蔥之歌》，好不快活，萊恩和蘇莉亞親近士兵，與士兵們一起拉練，指導老近衛軍們訓練的姿態令他極快地就贏得了這些新兵們的心，而傳統的騎士貴族們則是抱怨他們的王對老近衛軍和冷溪近衛團這么上心，對那些王國優秀的年輕游俠騎士們關心程度顯然不夠。

萊恩被老近衛軍的士兵們親切地稱為“老爹”，而蘇莉亞則是被親切地稱呼為“夫人”。

下午時分，結束了一天的訓練，這些完全脫產的布列塔尼亞精銳們開始被允許自由活動，老近衛軍們隨之四散，萊恩和蘇莉亞則是坐在獵場的大帳門口，看著青年近衛軍們繼續訓練，這支現在不過1000人的軍團組建不久，其主要由騎士貴族沒有繼承權的子弟、旁系子弟、榮耀自由民的子嗣還有許多混出頭在庫羅納保衛戰中立下軍功的貴族私軍組成，是一只充滿著無與倫比活力的新軍，他們絕大多數人都不到20歲。

“他們的未來是德文希爾的。”萊恩握著蘇莉亞的手，朝著妻子笑道：“兒子會用好他們的。”

“德文我看他興趣好像沒那么大。”蘇莉亞握著丈夫火熱的大手，騎士王后靠在萊恩的肩頭：“你還是先考慮好自己吧。”

“就算興趣不大，也必須給我留下來當一任騎士王再說。”萊恩牛批轟轟地說道：“一任……起碼六十年吧！六十年之后再說。”

“那……德文希爾的婚事你考慮好沒有他快要20歲了。”蘇莉亞對這方面非常關心。

“兒子的婚事他皇爺爺有安排。”萊恩苦笑著搖頭：“你和我是沒機會安排了。”

“義父大人有什么安排”蘇莉亞顯然沒想到帝皇會安排德文希爾的婚事，女騎士顯得有些不開心。

“神圣泰拉最古老的歐羅巴家族、第一行商浪人皇朝的嫡女，父親欽定的德文希爾妻子，她叫伊麗莎白亞美莉歐根妮，今年只有十二歲。”萊恩苦笑著說道：“等到終焉之刻結束，她就會來到這里，跟德文希爾成婚。”

“好吧。”蘇莉亞只能答應。

這個時候，穆席隆冷溪近衛團將軍菲利普蒙巴頓走了過來：“陛下，塔列朗來了。”

“叫他過來。”萊恩點頭。

瘸子從馬車上下來，拄著使用振金秘銀制成，鑲嵌著無數珠寶玉石的拐杖，一瘸一拐地挪動著自己的身體：“陛下，陛下，最新的消息！”

“什么消息”萊恩隨口問道。

“大群混沌軍隊在諾德王國登陸，他們以閃電般的速度直接擊潰了諾德王國的主力軍隊，諾德大公兼選帝侯的提奧多里克蓋瑟爾無法抵擋登陸軍和黃銅要塞混沌軍的兩路齊攻，他們敗退了，凜冬城堅守21天后陷落，蓋瑟爾率領3000多人突圍，朝米登海姆撤退道路卻被封鎖，只能改道直接撤往布倫瑞克，諾德淪陷現在只是時間問題了！”塔列朗著急地說道。

“什么諾德首都都淪陷了”萊恩臉色微變。

“是，陛下，種種跡象表明，帝國在赫夫風根并沒有贏得一場大捷，極有可能這是一場慘勝。”塔列朗接著說道：“這是我的判斷，混沌只是因為冬季進軍遲緩，因為損失過大而花了不少時間補員。”

“奇怪了，如果帝國真的在赫夫風根慘勝，那帝國宮廷為什么還沒有向我們求援”蘇莉亞感到很奇怪：“布列塔尼亞的軍隊分散在全國各處，我們集結軍隊和后勤物資也需要時間啊。”

“這不難解釋，陛下，還有夫人。”塔列朗鞠躬說道：“在赫夫風根大勝后，我認為問題出在帝國宮廷內部，讓我向你們剖析一下布倫瑞克的宮廷中正在發生些什么。”

“第一階段，他們宣稱什么事都沒有。”

“第二階段，說也許有事發生，但他們不該采取行動。”

“第三階段，說也許應該行動，但他們什么都做不了。”

“第四階段，說也許當初能做點什么，但現在已經太遲了。”

“哈哈哈”萊恩和蘇莉亞都被逗樂了。

“請恕我直言，我的兩位陛下，現在不是笑的時候。”塔列朗用拐杖敲擊著地面，布列塔尼亞外交大臣的表情已經變得十分嚴肅：“這就是如果一個宮廷失去了皇帝的決斷，留守的保守官僚們會做出的判斷和決策，綜上所述，陛下，夫人，我認為，卡爾弗朗茨皇帝……或許已經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