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那個巴風特已經撿起了自己的戰斧,正一步一步地朝著朱天走呢……
皮克釋放著精神力,左飛右飛,做了無數嘗試,卻都沒有作用。
皮克焦急地亂飛,他飛得越來越快,在場的人都看不到他,他就像是幽靈一樣快速地游蕩著。做著各種嘗試,甚至,他停下來試圖用意念操控武器……但……依然沒有用……
這時!似乎突然有什么東西阻礙住了他……
他凝神望去,只見地上有一根……木棍。
是他砍了一個月的桑迪樹制成的木棍!
這跟木棍是出來之前,賴德交給他防身的。
朱天之前用這根桑迪木棍偷襲巴風特,卻被巴風特反手搶了過去,然后一棍子敲斷了肋骨,又一棍子敲斷了小腿……
冥冥中,皮克所釋放的精神力感覺到桑迪木棍的存在,他試著把精神力靠近過去,然后發現……桑迪木棍竟然動了一下!
是這樣的!
自己的精神力可以觸碰到桑迪木棍!
皮克再次嘗試了一下。
無形的精神力就像是觸角一樣纏繞住了木棍,突然,皮克感覺到了一股重量壓在了自己的意念之上……
精神力觸發!
桑迪木棍陡然飛了起來!飛起了三四米之高!然后又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皮克疑惑,這是怎么回事,自己拿不起騎士長槍,拿不起黑鐵劍,接觸不到任何物體,卻能拿起桑迪木制成的木棍……
“誰?”巴風特聽到聲音,猛地一回頭,看向身后的黑夜,卻沒有發現任何人,他臉上出現了怪異的表情,又把手上的戰斧握緊了幾分。
“哈哈哈……哈哈哈哈!”朱天側趴在地上,看到了巴風特身后的場景,他剛開始也是驚奇萬分,只是在低聲的怪笑著,到后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樣,開始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就是這樣!皮克!繼續!”
巴風特掃視一圈,終于找到了身后聲音的來源。
他看到一根木棍竟然憑空飛了起來!
不自覺間,他向后退了兩步,舉起斧子護在了自己的身前。“誰?出來!”他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巴風特第一個反應是附近有牧師或者魔法師!
只有這兩個群體能夠隔空操縱物體,他曾有幸在王都中見過一次,那次魔法師使用魔法把一個魔法棒隔空抬了起來!那是他親眼所見,而眼前的場景不就大同小異么?
桑迪木棍又掉落在了地上。
這已經是皮克第二次嘗試了,他這次嘗試已經可以把桑迪木棍穩穩地“拿”起來了,但“拿”起來一會之后還是掉在了地上。
是的,他就是用精神力觸角去“拿”的。
桑迪木棍掉落在地上后,他再次把精神力觸角探過去,這次,他用精神力觸角纏繞了好幾圈,把那木棍纏繞得結結實實。
這樣再“拿”起來應該就不會脫落下去了吧。
看著那根木棍再次飄了起來,巴風特只感覺一股涼意從背后升起。
這時,或是趴著,或是躺在地上的比薩和阿曼達也看到了這詭異的一幕,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黑夜中,似乎有著一只無形的手操控著那根木棍。
幾個念頭在他們的腦海中閃現。
魔法師?牧師?或者是……惡魔?
毋庸置疑,這片大陸上是存在魔法師的,不過卻不應該出現在和平小鎮上,因為,稀有而高貴的魔法師永遠不會來到這種窮鄉僻壤。
小鎮中是有牧師,相傳牧師也是會魔法的,特別是預言術,那似乎已經是超越魔法般的神跡了……但是大家從來沒有見過牧師施展魔法啊,更多的時候,小鎮上的牧師只是在教堂里面算算姻緣,賣賣圣水……
而惡魔的話,眼前不就有一個人的腦袋上長著“惡魔之角”么?
這時,比薩和阿曼達再次把視線投向了朱天……
而朱天,此時正在嘶聲叫喊著:“去敲他!對!用力地敲他!”
沒有任何懸念的,那根木棍徑直朝著巴風特飛了過來,然后直直地打在了他的戰斧上。
桑迪木棍被狠狠地彈了回去。
“笨蛋!繞一圈啊!別直來直去的!”朱天興奮異常,指揮道:“對!繞到他的身后去!敲他腦袋!”
巴風特的敵人是無形的,無形就代表……無敵!
見鬼!
根本就擋不住那根神出鬼沒的木棍!
如果是白天的話還好,但現在是深夜,伸手不見五指,完全看不清那根木棍的具體位置。
巴風特豎起戰斧擋在面前,那木棍卻能繞到側面,打擊他的太陽穴,他橫檔到側面,那木棍卻又快速飄到后面敲擊他的后腦,他把斧子快速掄了一圈,幾乎擋住了所有的死角,但是這次,木棍卻是從天而降!
桑迪木棍一次又一次的敲擊著巴風特的光頭,直至把巴風特敲得眼角流血,敲得耳朵撕裂……
“停!”巴風特踉蹌了一下,拄著戰斧,跪在了地上,只見他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然后把嘴角上的血擦干,說道:“不要再打了!我認輸!”巴風特把戰斧放在了面前的地面上。
“不要停下來!皮克!”朱天大聲喊道:“殺了他!用木棍敲死他!不然等他恢復了力氣,我們都要遭殃!”
接連控制精神力做著精準地打擊,皮克感覺到精神異常乏累,就像老牧師所說的,精神力的本質同精力沒有什么區別,有的人跑完一百里就消耗沒了精力,而有的人跑了五百里才把精力全都消耗完。同理,精神力也不是源源不斷的,終有會消耗完的時候,或許,等把精神力收回身體,才會得到補充。
停了一會,皮克聽到了朱天的喊聲,卻沒有再次拾起桑迪木棍,他已經消耗完精神力了嗎?當然不是,他只是不想……殺人罷了。
看見巴風特把戰斧放在地上,皮克開始放松精神力。
桑迪木棍緩緩落在了地上……
是的,皮克完全沒有想過要殺人。
就在兩個月前,他還曾猶豫著要不要殺死金香蟒,當金香蟒就要殺死他的時候,他還沒有做出那個決定……
連一條蟒蛇都下不了決心去殺,他又怎么去殺一個人呢?
“我投降!不要殺我!”巴風特一邊喊著,一邊低下了頭,他用余光看見,戰斧上血跡斑斑,即使天上有雨水滴落,也完全清洗不掉戰斧上的血跡,就像是已經融進了戰斧一樣。
皮克對著朱天說道:“算了!他已經失去行動能力了……”
然而,他還沒有說完接下來的話,卻看見那兀自淌血的戰斧再次抬了起來,劈向了桑迪木棍!
皮克再次用精神力纏繞住木棍時,卻已經晚了……
戰斧已然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