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
戰斧劈中了桑迪木棍!
令人意外。
桑迪木棍并沒有斷!
早在之前,阿曼達警備長測試了三次桑迪木棍的硬度,結果讓人吃驚。
早在兩個月前,皮克第一次見到桑迪木,揮舞著斧子用盡全力砍了十余次,都沒有劈斷那根桑迪木。
而現在,重傷之下的巴風特劈下來的一斧,自然也劈不斷這跟神奇的木頭。
似乎早已經知道會這樣,巴風特沒有再次抬起戰斧,而是用戰斧死命地壓制著木棍。
這樣,你就飛不起來了吧!
的確!
當皮克再次集中精神力握緊桑迪木棍時,卻怎么也掙脫不出來了!
精神力的力量對抗不過巴風特的戰斧!
他剛剛能用木棍重創巴風特,完全是憑借著精神力的靈活和無形……
“哈哈哈!”巴風特陰陰地笑著,連凸出來的那只眼球仿佛都在笑著。“你再飛啊!你再給老子飛起來啊!”
“糟了!”朱天臉色慘白,滿臉都是遺憾的神色,他喃喃道:“這個懦弱的家伙!錯失了最好的機會……”
卑鄙的馬賊!自己就不應該給他還手的機會!皮克在心里暗暗罵著。
無奈,皮克只好把精神力釋放開來,在附近巡視了一圈,卻再也找不到第二根桑迪木了……
或許,可以飛到獵人小院去找一根桑迪木過來……但怎么能保證在自己回來之前,巴風特不殺了那幾個奄奄一息的人呢?
自己不能走,只能在這里牽制住巴風特,他不能永遠壓制著桑迪木棍,總有他疲乏的時候,只要他抬起戰斧,自己就能再次控制桑迪木棍了。
就是這樣,現在只有等了。
似乎覺得還不夠保險,巴風特用兩只手抵著斧子,然后又抬起來了一只腳,穩穩地踩在了上面。
見鬼!
皮克再次嘗試了一下,卻已然不能撼動他分毫。剛剛沒有消耗掉那些精神力就好了,或許在自己精神力飽滿的狀態下能夠正面對抗巴風特,但是現在已經消耗了大半,皮克感覺到了自己在精神上的虛弱,或許一會就不得不重新回歸到身體中去,那時,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然而!
命運總是那么的巧妙。
一匹黑色奧丁戰馬緩緩從黑夜之中走了出來。
看見黑色奧丁戰馬上騎著的人,在場的所有人都絕望了!
只見他穿著一件黑色質地的皮質短褂,手里握著一把雙刃巨劍。
雙刃巨劍……
是之前同阿曼達、夏洛克、羅爾德在街道上對戰逃跑的那名馬賊!
看見他緩緩縱馬走來,心情沉向低谷的不止有阿曼達和朱天等人,巴風特的眉頭也是緊緊皺著。
“巴風特,你應該想不到吧,老子還活著。”那名馬賊縱馬走到了離巴風特五步的距離,雙手緊握雙刃巨劍,似乎隨時都能發起沖鋒。“你似乎已經不行了啊!為什么癱在那里一動不動呢?”
巴風特皺眉,死死地盯著他,心里面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瞪著我做什么!”黑馬騎士不想和他對視,縱馬繞著巴風特走了一圈,咂了咂嘴,說道:“背上被砍了一刀,腿上中了一箭,肚子又被刺穿了,你這個該死的家伙竟然還能活著,難道是等著我來殺你嗎?”騎士又看了看四周,確定周圍沒有任何威脅之后,翻身下了戰馬,走到巴風特的旁邊,他譏諷道:“或許,你現在連戰斧都提不動了吧!”
“你敢再向前走兩步嗎?”巴風特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譏諷,冰冷冷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騎士不但沒有害怕,反倒是向前走近了一步。
“擱在以前的巴風特,完全是不用和我廢話的,直接會用那個見鬼的戰斧劈過來。”騎士冷聲說道:“而現在,你既然說了這么多的廢話,只能說明一件事情,你害怕了?”
“我害怕了?”巴風特不怒反笑,沉聲說道:“那你再向前走一步試試啊!害怕的是你吧,如果你有十分把握殺我的話,也不會說這么多的廢話試探我,直接會拿著你那個破劍砍過來罷。”他手指在斧柄上微曲,似乎是在用力。
仿佛是被戳穿了心思,騎士臉色一暗,停下了腳步。
“你為了金幣把那么多的兄弟都給葬送了,結果呢?還不是得到了同樣的下場,我不需要冒險和你拼命,我只需要站在這里,等著你身上的血流干就好。”騎士說完,搖了搖頭。“巴風特啊巴風特,你總是那么的驕傲,如果你現在肯向我求饒的話,或許我會放了你。”
“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的話完全不可信,一個是婊子,一個就是馬賊,這樣的道理我們都懂,你又何必白費力氣,我就是死了,也不會忍受你的侮辱,何必呢?”巴風特低聲說著,臉色變換了幾次,似乎又在暗中謀劃著什么。
“我就是要用言語羞辱你!你這個自以為是、驕傲自大、貪慕虛榮的家伙!兄弟們忠心耿耿的在你手下效命,這么多年過去了,你給了我們什么?權力?金幣?女人?都他媽沒有!你只給了我們一樣東西!那就是背叛!”
“哦?”巴風特眼睛一抬,反諷道:“你也好意思說背叛嗎?你這個懦弱的家伙,和你一起逃出去的兄弟呢?為什么沒有站在你的身邊?你的死黨萊昂諾、皮修斯呢?你認的哥哥,那個拿著鐮刀的叫什么來著?哦對了!戴奧!就是他!他為什么沒有和你一起跑出和平小鎮?他們怕是已經戰死了吧!我明明看到你們一起跑出鎮長的城堡的!最后站在這里的,為什么只有你?我猜猜,是他們為你斷了后路?那真是感人至極啊!或者,是你拋下了他們……”
“閉嘴!你才是隊伍里面最懦弱的那一個!你沒有資格責備任何人!是!我是拋下他們逃跑了!我承認這件事情!你難道覺得那是因為我膽小嗎?不!絕不!”騎士越說越是激動,不自覺地向前走了一步。“那是因為我知道你這個該死的家伙有可能還活著,我要確定你死了,我才能安心的死去!他媽的,我的親哥哥爬進了城堡,再也沒有回來,那時我就想死了!不過,我突然想到,你這個背叛者還沒有死,我怎么能死呢?我要親手殺了你!而現在,我終于找到機會了,你放心,我會慢慢地折磨你,不會讓你直接死去的!”騎士說完,忍耐不住自己內心的怒氣,再次向前邁了一步!
這個距離夠了!
巴風特一只腳踩著桑迪木棍,兩只手舉起了戰斧!
戰斧與雙刃巨劍交擊!
騎士并不是傻子,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巴風特手上的動作,在巴風特抬起戰斧的時候,他也同時揮動了雙刃巨劍。
騎士雙手被震得生疼,只感覺虎口都被震裂了。
重傷之下的巴風特也沒有占領上風,這一下的反震力,便讓他重重地咳出了一灘血!
騎士微笑,這一擊之下,讓他摸清了巴風特僅存的實力!
只見他一個箭步沖出,雙刃巨劍再次揚起。
慌亂間,巴風特抬起戰斧抵擋,卻暴露了自己的下身,騎士看到機會,立刻扭身變招,改攻把風特的雙腿。
撕拉!
皮肉撕裂的聲音響起。
巴風特拄著戰斧,跪在了地上。
騎士快步繞到了他的側面,再次揚起了雙刃巨劍。
撕拉!
巴風特的肩膀被巨劍撕開了一條巨大的口子。
這一擊并不致命,就像騎士所說的那樣,他要慢慢地折磨巴風特。
仿佛是認命了一般,也可能是已經死了,巴風特跪在那里,任他一劍一劍地撕裂著身體。
騎士又在他手臂、后背、大腿上各劃了一劍。最后,他滿足般地走到了巴風特的身前,高高地抬起雙刃巨劍,劈砍在了巴風特的腦袋上。
雙刃巨劍劍刃寬厚,此時然如一柄巨大的戰斧!
爆頭!
就這樣……
縱橫馬賊界十余年的馬賊首領戰斧巴風特,用戰斧爆了無數人的腦袋,最后卻……
騎士仿佛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樣,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然后,他看向了朱天,又看向了阿曼達。
是的,他記得那個胖子,那個殺了他死黨的胖子!
他開始緩緩走向阿曼達……
血跡左一片、右一片。
尸體左一個、右一個。
樹枝樹葉上滿是血跡。
就連綁在矮木上一直觀察著這一切的奧丁戰馬身上也染了血跡。
騎士長槍的槍尖上朱紅一片、黑鐵長劍一半的劍身都是血紅色、巨大戰斧更是血跡斑斑、雙刃巨劍……
唯獨!
那根桑迪木棍!
干干凈凈。
從始至終都沒有沾染到血跡。
就像是一根最為純凈的木頭……
此時,誰都沒有注意到,這跟“最為純凈的木頭”又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