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亞起先還沒有反應過來“戴冠教的女人”指的是誰。
因為在她的印象中,“戴冠教”并不叫做這個名字。
不過經過陳霄的提醒后,她終于還是想了起來,于是少女微微皺起了眉頭,說道:
“那幫邪教徒的確會在很多時候為了達成目的,不惜犧牲掉自己的生命,但他們絕不是單純的自殺,他們的每一次自殺,一定是為了達成某種目的或者儀式。”
“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陳霄翻著眼皮說道:
“而且很顯然,調查組的各位也都是這么認為的。”
大家都不是傻子,導師這女人在今天之前還在川西市到處亂搞,攪風攪雨,現在沒有任何征兆地就死了,若是說她的這次自殺不是計劃中的一環,說出去誰信啊。
更何況,在之前那位“安卉姑娘”的念寫之中,導師在與真理協會那個火焰能力者對峙的時候,胸口部位就應該受到了足以讓常人致命的傷害,但她之后卻生龍活虎地出沒于各地。
這也就說明,這女人的不死性也非常強大,如果不是她自己想死,尋常的那么一把匕首根本殺不了她。
就在陳霄思考的時候,他的手環發出了震動,鄒世林又給他發來了消息,說是調查組的組長涂娟從公安那邊調來了一名法醫,準備讓他來對導師的尸體進行解剖。
陳霄將這條信息告訴羅亞,后者立刻蹙眉道:
“這樣不妥,萬一那個邪教徒準備的儀式是可以對接觸尸體的人造成影響,甚至是直接奪取意識的怎么辦?”
“我也覺得不妥。”
陳霄立馬給鄒世林回了消息,將羅亞的意見告訴了他們,接著他對羅亞問道:
“如果用我的火焰能力直接燒掉她的尸身,可以破解她的儀式嗎?”
羅亞思索了片刻,然后道:
“如果是在白天的話,應該是可行的,如果我所料不差,這個女人布置的儀式應該是要到夜晚才會發動的。”
陳霄低頭看了一下時間,在心里面估算了一下,然后撥通了鄒世林的電話,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
“確實,這個辦法最保險了。”
鄒世林頓了頓,然后似乎是因為實在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又問道:
“不過陳哥,你為什么突然又擁有了火焰能力……”
“因為大爺我天賦異稟。”
陳霄催促道:
“好了,別浪費時間了,去問問你的組長答應不答應。”
鄒世林“哦”了一聲,暫時放下了電話,過了大概兩分鐘,他在電話里對陳霄回道:
“組長他們也同意了這個辦法,陳哥,你在哪個地方,我現在馬上來接你。”
“我在家里。”
陳霄看了看羅亞,又道:
“我在家對面。”
“我懂了。”
鄒世林稍微心算了一下,然后道:
“時間上稍微有些趕,不過應該來得及,我待會兒向交警那邊申請一個交通管制,應該是可以讓我們兩個在七點之前回到這家酒店,陳哥,你就在那里等著我吧。”
“好。”
掛斷電話后,陳霄繼續和羅亞開始對付沒吃完的晚餐。
既然鄒世林要來接他了,他當然不會再四處走動,而是留在羅亞這里,安心地等著對方過來。
大約在六點鐘的時候,鄒世林的車子停在了羅亞的花店門外,聽到他的喇叭聲,原本坐在羅亞家沙發上的陳霄也站了起來。
就在他準備走進羅亞家向下的電梯時,原本坐在客廳那具鎧甲旁的羅亞忽然出聲喊道:
“陳霄。”
“嗯?”陳霄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她。
他看到鎧甲旁的少女臉上仿佛充滿了決意,對他說道:
“今天晚上,我會在這里等著你。”
聽到她的話以后,陳霄先是一愣,隨后若有所思地答道:
“我知道了。”
他走進電梯,離開了羅亞家的樓房,接著來到了鄒世林的車邊上。
看到陳霄坐上自己的副駕駛,握著方向盤的鄒世林看了他一眼,然后道:
“陳哥,你看起來有心事?”
“沒有。”
陳霄搖了搖頭,答道:
“一點點瑣事罷了,不是很重要。我們走吧,時間緊迫。”
“哦。”
鄒世林打開了剎車,看向前方,然后又忍不住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是不是和那位教官小姐吵架了啊……
他在心里悄悄地嘀咕了一句。
不過這種事情,也不是他該管的,所以他還是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前方,開始帶著陳霄前往目的地。
另外一邊,圣伊斯特大酒店之內,涂娟也正指揮著手下的組員們,盡可能地在案發現場附近做出預防性的布置。
她不僅讓手下的組員封鎖了整棟酒店大樓,遣散了原本在這里的工作人員和客人們,甚至還聯系上了第三區公安分局的警察,讓他們疏散了居住在這家酒店附近的居民。
這樣做在別人看起來的確是有些反應過度,但涂娟覺得應該以穩妥為主。
涉及到這個手段詭譎,目的不明的超能力邪教徒,她認為怎么保險都不為過。
“不過話說回來。”
就在涂娟和其他組員們忙碌的時候,作為副組長的俞最卻蹲到了導師的那具尸體前面。
他摸著自己的下巴,盯著導師的尸體仔細端詳,然后發表著自己的感想:
“這女人的表情可真是有夠古怪的,看起來不像是赴死,而像是趕著上天堂一樣的表情。”
“本來就是個邪教徒,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聽到他的話,涂娟抱著胳膊說道:
“你要是有時間,就去幫一幫特遣組的兄弟們,別以為你是副組長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混時間。”
“知道了。”
俞最答應了一聲,但卻依然在原地蹲著沒動,過了兩秒,他又問道:
“組長,你覺得這個女人留了一個什么樣的后手?”
“管她什么后手。”
涂娟回答道:
“等世林把人接過來,我們就一把火把她給燒了,到時候無論她布置了什么東西,都休想再作妖。”
“說的也是。”
俞最點著頭,終于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伸著懶腰,但仍舊是沒有去幫助其他忙碌的組員們,而是施施然地走到了總統套房客廳的巨大落地窗邊,伸手拉開了窗簾。
看著這一幕,涂娟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
不過就在她扭過頭,不準備去管自己這個副組長的時候,卻聽到俞最的聲音突然凝重了起來。
“涂組。”
他問道:
“現在是什么時間了?”
涂娟看了一眼手環,答道:
“六點三十四,怎么了?”
“也就是說,還沒有到天黑的時間,是吧?”
俞最捏著窗簾,回過頭來,一臉凝重地說道:
“我覺得你最好過來看看,涂組。”
涂娟有些不明所以地走了過去,順著俞最的目光,從落地窗那里朝著外面看了一眼,接著她倒吸了一口氣。
窗外的天不知何時竟然已經黑了,漆黑的天幕上掛著一輪明月,在皎潔的月光下,可以看到外面的街道中,有各種詭異之物正在蠢蠢欲動。
現在只是下午六點三十四分,但是夜晚已經提前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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