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象宗師?
顧陽心中一驚,蒙元有四大宗師,龍象宗師就是其中之一,他的龍象般若功號稱是力之極盡。
據說龍象般若功有十三層,每修成一層便能獲得一龍一象之力,龍象宗師修到了前無古人的第十層,有十龍十象之力!
眼前這個巴魯圖,顯然在龍象般若功上火候不淺,因為顧陽已經全力催動金剛神力了,但對方似乎還猶有余力。
“你就只有這點力氣?”
巴魯圖的聲音中有些失望,下一刻,他身形驟然變大,肌肉高高隆起,體型膨脹到近三米,仿佛一個小巨人。
他握住顧陽的拳頭,猛地一甩。
砰!
顧陽如炮彈一般砸碎了一道道墻壁,最后又在地面上滑出一道長長的溝壑。
“金剛不壞神功,不過如此!”
巴圖魯轉身就要離開,以為戰斗已經結束了。
轟!
顧陽再次沖了過來,金光流轉,雖然比之前黯淡了一些,但毫發無傷。
“那就比比誰是天下第一橫練!”
顧陽沒有用刀劍,純粹以金剛不壞神功迎戰,他偏不信,金剛不壞神功會輸給龍象般若功?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在被巴圖魯狠狠擊打后,顧陽驚訝地發現,他金剛不壞神功的修煉進度竟然在飛速增加。
這門橫練絕學他自己修煉起來進度非常緩慢,不愧是少林最難修煉的絕學,但剛剛巴圖魯那一拳,便讓顧陽漲了足足300點進度!
龍象般若功就好比一把重錘,將顧陽的金身錘煉的更加凝實,一點點淬煉出雜質。
鐺!
顧陽又被一拳砸飛,將地面砸出一個大洞,但他立刻又沖了上來,眼中還有著一絲興奮!
鐺!鐺!鐺!鐺……
不知道挨了多少重拳,整個太守府已經一片狼藉,宛如發生過山崩地裂,楊安有些心疼,這修繕起來可要花不少錢。
眾人此時都躲了起來,因為飛濺的碎石,洶涌的氣流,都足以輕易奪走普通人的性命,就算是武者,也心驚膽寒。
“橫練武功都這么可怕嗎?”
陳曦也有點想學橫練了,這兩個人打架,跟怪物似的,聲勢可比尋常武者大多了。
陳浩然苦笑道:“那是因為他們用的都是絕學,不是橫練厲害,是絕學厲害。”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嘆道:“如果咱們華山派的絕學獨孤九劍沒有失傳,威力肯定不下于他們!”
唯有絕學可以抗衡絕學!
武學品級高一重便是高到沒邊,如三流和二流,二流和一流,而一流和絕學之間的差距只會更大。
鐺!
又是一道沉悶的撞擊聲,但這次卻有些不太一樣,因為顧陽沒有再被擊飛。
巴魯圖喘著粗氣,雙臂微微顫抖,他那雙開碑裂石的拳頭上已經鮮血淋漓。
都是他自己的血!
硬!太硬了!
他望著那個毫發無損的金人,心中十分憋屈。
論攻擊,龍象波若功遠在金剛不壞神功之上,但論防御,對方簡直就是變態!
他以六龍六象之神力,嘗試重擊顧陽的各個脆弱部位,但不管是咽喉還是太陽穴,甚至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對方都無懈可擊。
金剛不壞神功,沒有任何地方是死角!
顧陽微微一笑,看向屬性面板。
金剛不壞神功絕學(略有小成 6400/20000)
好家伙,從220到6400,這個增長幅度屬實驚人,讓顧陽都有些不忍心殺他了。
不過到后面,對方的拳頭似乎不夠有力了,金剛不壞神功的進度也越來越慢。
“你太不中用了!”
顧陽眼中寒光一閃。
“打爽了吧,現在該我了。”
說罷顧陽宛如一道陸地金光,一拳轟出。
砰!
巴魯圖后退一步,血肉模糊,這也是他今天第一次后退。
“再來!”
轟!
又是一拳,金色的拳頭撞在巴魯圖巨大的拳頭上,只聽到咔嚓一聲,巴魯圖面容扭曲。
他的骨頭碎了。
轟!轟!轟!轟……
顧陽得勢不饒人,拳拳相逼,此時巴魯圖終于體會到了他以往對手的痛苦,那種被正面碾壓擊潰的感覺,讓他無比屈辱。
砰!
顧陽一拳震開了他的雙臂,狠狠砸在他的心口。
巴魯圖大吐一口鮮血,近三米的魁梧身軀轟然倒塌,肌肉收縮,恢復了正常身高。
龍象波若功,破功!
顧陽也有些累,他身上的金光已經非常黯淡了,宛如快要熄滅的燭火。
狹路相逢勇者勝,最終還是他堅持到了最后!
顧陽一腳踩在巴魯圖的胸口上,逼問道:“龍象棄徒?我不信!如果龍象宗師真的將你逐出師門,為什么不廢掉你的武功?”
巴魯圖閉著眼睛不說話。
“以你的實力,又怎么會屈尊給一個宋人當侍衛?孟婆居心叵測,給了楊清源丹方,她是地府的人,那你呢,你是誰的人?”
頓了頓,顧陽緊緊盯著他的眼睛。
“你是龍象宗師的人,還是地府的人?還是說,龍象宗師就是地府的某一位,是不是黑無常?”
聽到黑無常三個字,楚南眼中露出一絲恨意,雖然對方放過了他,但卻是滅他楚家滿門的兇手!
巴魯圖終于有了反應,他笑了笑,道:“宋人,你很聰明,但你永遠也不會知道答案!”
說罷他提起真氣,竟毫不猶豫的自斷了經脈。
“叮,恭喜玩家斬殺四品境高手,獲得6100修為點!”
顧陽皺眉,又在他身上搜刮了一番,沒有找到什么線索,也沒有找到龍象波若功。
江湖人士誰都不會隨身攜帶自己的看家武功,尤其是絕學,這也是意料之中。
顧陽收起金身,提劍走到楊清源父子面前。
楊安驚慌失措,他沒想到一向戰無不勝的巴魯圖竟然死了!
這些年,其實云州的事情并不算是滴水不漏,但發現了秘密企圖伸張正義的那些俠客們,無一例外都死在了巴魯圖的鐵拳下。
直到遇到了顧陽。
“顧……顧兄,我……我沒有參與,你信我——”
赤龍漢劍將他穿胸而過,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你沒參與?當我是傻子嗎?”
顧陽一甩劍上的血漬,對著楊清源道:“楊大人,該上路了。”
楊清源此時神色平靜,連兒子死在面前都一言不發。
“我或許真的錯了。”
他搖搖頭,對著顧陽道:“但我不后悔。”
他望著夜幕下的云州,輕輕一嘆。
“我知道那個叫孟婆的人不懷好意,她多半是想借我之手讓云州民不聊生,好激起百姓的反意。云州連通南蠻,云州一亂,南蠻必然蠢蠢欲動。”
“還有巴魯圖,他每月都會以鷹傳信,蒼鷹飛向北方,那里是蒙元故鄉。他之所以當我的侍衛,恐怕是有人擔心我死了,新任的云州太守會安定民心,穩住云州,壞了他們的大計。”
說完這些,楊清源閉上眼睛,道:“能死在顧大俠的劍下,也不失為一樁幸事,顧大俠,動手吧。”
顧陽不禁感慨,這楊清源也是個老狐貍,其實心里跟明鏡似的。
顧陽舉劍。
“不可!”
魏高軒不顧傷勢,上前阻止道:“顧大人,就算楊太守是死罪,也應由朝廷降罪,請刑部主審,最后由陛下裁決,你萬不可擅自殺人呀!”
陳浩然也勸道:“反正他肯定是死罪,顧大俠不要連累了自己。”
憑心而論,陳浩然也恨不得一劍殺了楊清源,但真有機會他也不會當場動手,那只會給華山派惹來麻煩。
顧陽的赤龍劍架在楊清源的脖子上,雨勢減緩,淅淅瀝瀝地砸在劍身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殺?
還是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