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鯢懷了孩子,連個產假也沒有,待遇太差了,趙高這家伙,可真是刻薄至極。”
驀地景舟又想到了驚鯢,替羅網賣命,可是一條不歸路。
驚鯢若非在臨盆之際用功過度動了胎氣,產女傷了身子,以她的功夫,也不會死的如此早。
大雨之夜,一人產女,還要多虧她有功夫傍身,換成尋常女子,這一趟鬼門關必然過不了。
景舟目光下移,落到田蜜的小腹之上,只見田蜜小腹平平無奇,無半分凸起,他不禁心道:“驚鯢不過是只出了一次任務,便懷了田言,田蜜和農家多人有染,也不見她有孕,哪怕是數十年后,也依舊是少女一般,莫非她私下一直服用湯藥?”
田蜜柔聲蜜意,面帶羞澀道:“公子,你眼睛往哪里看呢~”
景舟笑道:“自然是往田堂主的小腹看,我只是好奇,田堂主為何身材如此好。”
“這女人說話膩中帶澀,酥酥軟軟,情意綿綿,即便是憑借著這聲音,也能將男人的魂兒勾去。她在農家能掌權,看來也不是巧合。”紫女雖是坐在馬車中,卻將甜蜜的的話聽的清清楚楚,她無需看一眼,也知道田蜜是個艷魅入骨的人。
女人最懂女人,何況是紫女這種以風月為生的人。
“阿呵,看來你做的壞事還不少,不然人家姑娘怎么會一見面便朝你出手?”紫女從后面走了過來,細細數了一下林子前面的農家弟子,臉上有了幾分凝重之色。
一個個農家弟子臂膀寬厚,手掌粗大,一柄柄長劍在火把下閃著青蒙蒙的光。
紫女心道:“看來農家這次是想要下死手,將他除去,一次出動了近百人的好手,也不知道這混蛋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到了農家。”
近百人的農家弟子,足以輕松將江湖上的好手殺死。
“公子這樣盯著人家,可是叫人家羞澀不已~”田蜜眼底流波,嫣然一笑,又膩聲道:“我說公子怎么不舍得從車內出來來,原來身邊是有這樣的美人兒相陪,這位妹妹長得可真是標致,讓我看的都有些心動了,也難怪公子會沉迷~“
景舟笑道:“田堂主今日來此,可不是想要和我閑聊吧,看田堂主的架勢,想來是要將我等二人埋在此地吧。”
田蜜吐了一口煙圈,“哦”了一聲,嫵媚道:“哎呀,公子你真壞,將人家心底的小秘密都猜了出來,不過公子說錯了一點,人家可舍不得將妹妹這樣如此美的人兒也埋在此地~“
“動手~”
田蜜一聲輕呵。
她身后的一群農家弟子頓時合圍上來,氣勢相合,嚴謹有法。
“這地澤二十四雖然不凡,但是這些農家子弟不過是一群雜魚,今夜怕是難以讓田堂主如愿了。”說話間,景舟手上冒出一團藍紫色的幽光,狀似一朵火焰,只見他屈指一彈,那團幽光如疾射而出,如同流星趕月。
這團幽光好看至極,如夢似幻,只是落在田蜜眼中卻有如催命符,美麗的外表下,里面是一片殺機。
霎時間那團藍紫色的光又一分為百,化作點點星光,落在農家一眾弟子身上。
“阿!!!”
聲音凄慘無比,絕望至極。
寂靜的黑夜頓時被接連而起的凄厲聲填滿,有如十八層地獄,厲鬼哀嚎。
涼風陣陣,伴著凄厲之音,宛若鬼域,頓時叫人彷佛身臨幽冥地府。
慘叫聲來的快去的也快,又好似在一瞬間,凄厲之音頓無,百鬼消散。
紫女將赤練軟劍一收,臉蘊笑意。
她本來還以為需要自己出手相助,只是一瞬間,這群農家弟子便灰飛煙滅,這倒是叫她重新考量起景舟的實力來。
“這。。。這是什么鬼東西!”
田蜜雙腿打顫,腳下一歪,登時跌倒在地上。
“阿~”她痛呼一聲,眼底一片駭色。
這種詭異之事,早已超出了她的想象,一眾農家弟子,一瞬間便消失殆盡,即便是田勐也做不到這一點。
之前她看的分明,那一點點藍紫光落在農家弟子身上,先是似火焰一般燃燒,彷佛能灼燒人的靈魂,令一眾農家弟子悲嗥不斷。
接著又好似一塊萬年寒冰,散溢出無盡寒氣,將人凍結,然后卡察一下,身子碎裂,化作一點點碎冰,被風一吹,如一縷輕煙,隨風而逝,消失在天地間。
她怕了,這種詭異之事,叫田蜜心底發寒,尤其是那人談笑間便將上百條性命泯滅,此時被那人眸子掃過來,她只覺得自己身處九幽。
田蜜張口一吐,一縷紫煙從她口中飛出,當即用出了霧里看花之術,遁逃而去。
眼前這人根本不是她能對抗的。
紫色霧氣騰騰而已,數個田蜜的分身幻象一閃,消失在紫色霧氣之中。
紫女秀眉輕皺,雙眸微微一沉,低聲道:“這是幻術,你不要去追了,這霧中危機四伏,且有一股奇特的藥,能夠讓幻術威力倍增。”
“能夠當上農家堂主,這女人絕不只是表面如此簡單。”紫女本就擅長藥理、毒術,甚至冶金,因此對這霧里看花之術看的透徹,愈是如此,她才愈警惕田蜜。
“田堂主的霧里看花之術,還真是恰如其名。”
聲音不大,卻好似魔音落在田蜜耳邊,一股冷氣自她腳下直竄腦門而上,驀地她感覺手腕腳腕一涼,低頭一看,四肢已被一股水流纏上。
“這!!!”
“這怎么可能!”
這霧里看花之術乃是她的絕學,進可攻退可守,霧中更是殺機四伏,功力淺薄之人看一眼便會陷入幻像之中。
況且煙霧和幻象本身便有極強的防守作用,借助煙霧和幻象的迷惑作掩護,再配合上“花開荼蘼”這味從罌粟花中提取而來的奇藥使用,即便是在農家幾大堂主面前,田蜜都能輕易逃掉。
以往無往不利的逃命之術被破,田蜜當即一顆心墜落到谷底,冷到了極致。
田蜜腳腕手腕一痛,接著便見原本纏在腳腕手腕上的水流結成冰,刺骨的寒意透過她的肌膚,直襲心脈,她身子哆嗦了一下,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景舟衣袖一揮,煙消霧散,笑道:“田堂主這么急著要去哪兒,不如我們再來談論一下桑海城內的事。”
田蜜轉過身子來,楚楚可憐道:“公子,你弄痛人家了,人家手腳好冷~”
景舟點點頭,“嗯”了一聲,笑道:“紫女姑娘可是說過,這不懂憐香惜玉的人可是要會遭報應的,恰巧,本公子最懂這憐香惜玉之道。”
景舟手一點,田蜜身上的寒冰嘩啦一下變成水落在地上。
田蜜活動了一下手腳,纖腰慢扭,來到景舟身旁,一手搭上他的肩,抽了一口煙,緩緩吐氣道:“這桑海城內的事,自然由公子說了算,我一個女人能用什么能耐,還要望公子多多憐惜~“
說著,她腳尖踮起,整個臉貼了上去。
紫女輕笑道:“公子如此雅興,不知道讓紫蘭軒中的姐妹知道,又該有多傷心。”
景舟一手擋住田蜜,嘆息道:“可惜啊,唯獨不能叫紫女姑娘傷心,不過之前紫女姑娘出言提醒,是在關心我嗎?”
紫女搖了搖頭,笑道:“公子身邊鶯鶯燕燕,就算要關心,也輪不到我來關心公子,只是怕你死了,這酒錢、店錢可就沒人付了。”
景舟輕嘆了一口氣,“阿哈哈,早晚是一家人,又何必要算得如此清楚。”
他目光一轉,落在田蜜的煙桿之上。
“田堂主這煙斗可不是普通煙斗,竟然還能暗藏機關,誰又會想得到最不起眼的東西,里面盡是殺機呢?”景舟手一伸,將煙斗從田蜜手中拿了過來。
這煙斗雖模樣普通至極,但是里面卻藏有千百跟帶有倒刺的毒針。
田蜜與人對敵,先是釋放毒針試探對方實力,要是對方能躲得過去,她便直接用霧里看花之術逃遁,要是躲不過去,那自然是免不了歸西。
吳曠便是被這毒針所傷,只是百毒不浸是農家中人的基本體質,要想傷到吳曠,這毒針上的毒便有意思得很。
田蜜嬌聲道:“人家一個弱女子,總得有幾分護身的手段,在這以男人為主的世界里,女人想要安穩活下去,總要多一些心思。”
田蜜見眼前這人對自己沒有殺心,腦海緊繃著的一根弦也松了下來。
景舟笑道:“即便是這樣,也不能小瞧弱女子,尤其是像田堂主這樣風姿萬千的女子。女人往往會用自己的柔軟,當作最致命的武器。”
田蜜面帶失落道:“但是在公子面前,什么樣的武器都傷不到公子半分~”
“公子可是看夠人家的煙斗了?”
“看夠了,還你罷。”景舟將煙斗朝田蜜遞了過去。
田蜜一手接過煙斗,一手將擋在身前的那張手一拉,然后放到自己腰間柔軟之處,整個人順勢貼了上去,面泛桃花,喘息道:“公子原來是欠妹妹錢,不若讓人家幫公子還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