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埃睿尼安·吉爾加拉德

女人和這兒的所有被拋棄者都是感到了莫大的震驚。

在以往，圣樹雖然一直庇護著她們。

但是從未有過這樣的一幕，一直都是光禿禿的金色枝干屹立于此。

她們全都茫然的聚集在圣樹的腳下。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如此一幕顯然不會是壞事。

所以她們很快的便是滿心歡喜的跪在圣樹腳下，為其獻上自己的祈禱和禮贊。

而將莫恩帶回的女人則是在短暫的驚愕后，猛然看向了莫恩。

“是你嗎？”

如果說有什么不同，那么只能是她帶回來的莫恩。

莫恩沒有回答女人的問題，他只是在放下了自己的手后，挺直著身子說道：

“你說你們不是精靈，可圣樹卻庇佑著你們。”

“這說明，精靈本身并不承認你們，而造成這一切的根本原因“

莫恩停頓了一下后才是說道：

“是不是因為永恒王？”

女人的神色展露出了莫大的哀然。

“那不是陛下的錯誤，那只是一個無可奈何。”

在永恒王出現之前，精靈們就崇敬著圣樹。

圣樹也庇佑著精靈，但是在那個時代中，精靈有著非常嚴格的階級制度。

高等精靈，木精靈，地精靈，水精靈，鏡精靈等等亞種之間的階級差別可謂是天差地遠。

而永恒王出現之后，他消除了不同亞種之間的地位差距。

哪怕是最為低賤的木精靈，也能位列十二金花領主之中。

也因此，王者才得到了所有精靈發自心底的尊敬和崇拜。

因為祂符合所有人對王者的幻想。

高潔而優雅，偉大而仁慈。

更是因此，精靈之間只有一個特權階級被保存了下來——高等精靈。

因為高等精靈們是王者的親衛，在王的偉業中，他們毫無疑問是付出了最多的存在。

故而，高等精靈依舊被承認和尊敬。

只是高等精靈們也不在行使曾經的特權。

他們變得溫和而謙卑。

而對于自己所處的階級，他們對其的認知則是從權力和身份變成了責任和榮耀。

這也是人類貴族一直在說的貴族精神原型。

不同的是，高等精靈們堅持到了今日，可人類貴族只是偶爾記得。

但永恒王雖然消除了精靈內部的階級問題。

可是有一點，是永恒王都未能改變的。

那便是排外。

近乎極端的排外！

作為長生種之一，強大的精靈顯然擁有自傲的資本。

故而精靈從一開始就異常排外。

這一點遠比他們內部的對立嚴重。

永恒王曾經試過去改變這一現象。

但顯然任重而道遠。

而且永恒王本身也想過，過于親和外族的精靈顯然并不適合這個殘酷的世界。

所以，精靈排外的性格幾乎從未變過。

只是從以前的激進變成了如今的傲慢。

可是在漫長的歷史中，總會有精靈被外族吸引。

這對精靈來說是無法容忍的。

雖然在永恒王時期，這樣的無法容忍更多的變成了對自己的內心拷問。

因為愛上了外族的精靈，總會覺得是自己背叛了族群和森林。

他們經常認為族群和王者對自己行為的退讓乃至祝福，僅僅是因為自己利用了身為同族這無比狡猾的一點。

在那個時期，這樣的想法的確沒有錯誤。

精靈們愛著自己的同族，可當同族愛上了外族時。

這種親愛就會成為傷害雙方的尖刀。

無法接受，又無法否定。

為了解決這一點，也為了讓他們去追尋自己的心。

永恒王埃睿尼安·吉爾加拉德，基于當時的情況下達了一條法令：

祂會祝福所有與外族通婚的精靈，就如同祂以往那樣。但是，一旦精靈選擇了與外族通婚，那么就會被視為放棄了自己作為精靈的身份。

聽起來非常的不近人情，但卻是當時最好的解決辦法。

因為這條法令最大的用處就是解脫了與外族通婚的精靈本身。

同時，這也是一條告誡。

精靈是長生種，除開自己對生活失去了希望的精靈，哪怕是曾經被視作低賤種的木精靈也未曾出現自然死亡的案列。

所以，如果你想要追求外族的愛，那你就要做好面對生死別離的準備。

長生種和短生種，終究是兩個概念。

在莫恩還是埃睿尼安·吉爾加拉德時，這一條法令無疑是純粹的善意。

可到了如今，這顯然成為了這些女孩最大的枷鎖。

她們的祖先自愿放棄了自己作為精靈的身份，那么作為祖先的子嗣，她們自然也不會是精靈。

這是逝去王者的法令。

而精靈不可能違背王者的律令！

又因為王者已經逝去，所以，這一點甚至沒有任何商討的余地。

哪怕它明顯已經是錯誤的了！

以至于哪怕是圣樹本身，都是選擇了如此曲折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善意。

當然，也可以說她一直在這兒等著莫恩的到來。

她相信自己的王，一定會來到此處以扭正這屬于歷史的錯誤！

對于女人的哀然，莫恩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的確是自己遺留下來的問題。

難怪懷表會把自己送來這兒。

這是游離在自己視線之外，卻只有自己才能解決的事情。

“請允許我再一次的詢問你和你們的年齡。請問你還有你們中間，可曾有活過了千年歲月的精靈？”

對于這個似乎非常無厘頭的問題，女人沒有在感到抗拒，她只是覺得奇怪，不過她也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沒有，我已經是最年長的了，但我也才兩百多歲。”

這樣啊.

莫恩略顯遺憾的點了點頭后，朝前走到了黃金圣樹的腳下。

對于莫恩的歸來，圣樹的枝葉都在婆娑聲中不斷舞動。

無需任何言語，僅僅是靠近，雙方便是知道了對方的一切想法。

所以當莫恩舉起那裝有魔藥材料的藥劑瓶時。

圣樹的枝干亦是跟著低垂，然后落下了一滴璀璨黃金。

黃金的奇跡自此誕生。

現在，它唯一欠缺的便是一滴來自精靈的血。

看著手中的金色奇跡，莫恩轉過身對著女孩們說道：

“還請原諒我遲來了這么多年，以及，我能否請你們親手為我編織一頂桂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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