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的和你的有區別嗎?”齊小遇同學就差沒有直接翻白眼了。
“還是有一點區別的,畢竟地契上面都不會有我的名字。”
“不過,我爸他已經不玩賽馬好幾年了,還說怕留著馬場和賽馬會墮落。”
“所以,如果是徹底置換的話,也有可能會改成我的。”
宦享是個實在的人,一直都喜歡實話實說。
“就這樣你還說不是歸你所有,那你是像怎樣呀?”齊遇的無語程度直線飆升,但又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么。
“現在還不好說,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是,只置換管理和使用權,并不進行全產權的置換。”
“置換的協議已經擬定得差不多了,就是還不太確定是不是完全置換。”
“接下來還需要確定哪一種置換方式更適用于現在的情況。”
宦享又一次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其實宦享自己也很奇怪,自己這個平時并不是那種特別愛說話的人,為什么會對齊遇這樣一個小姑娘,有這么強烈的傾訴欲望。
既然連宦氏糖業的故事都和齊遇講過了,也不介意再多講一個小插曲。
“我!去!真的假的呀?這也太嚇人了!有錢果然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嗎?”由于成長環境的不同,齊遇壓根就都沒有想過,她家附近沒有空地的問題,還可以用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去解決。
因為太過驚訝,齊遇“我去”的時候,聲音比平時大了幾十個分貝。
弄得齊鐵川和Ada房間剛剛熄滅的燈又亮起來了。
齊小遇同學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剛剛還勸帥爸爸和Ada生個弟弟妹妹,這會兒居然直接打擾那對恩愛的夫妻休息。
這簡直不是為人女能干得出來的事情呀。
帥爸爸和Ada一定會開窗看看院子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齊遇都沒想好要怎么解釋。
齊遇一臉抱歉地抬頭準備解釋,等來的卻是帥爸爸和Ada連窗戶都沒有打開一下,又直接熄燈了。
大概是帥爸爸和Ada達成了什么共識,認為在自己家院子里面,不管是“我去”、“你去”、還是“大家去”,都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開燈和關燈的,很有可能不是同一個人。
齊遇瞬間就不知道自己的下一個表情應該是什么了。
她居然還擔心打擾到了Ada和帥爸爸,人家根本就是該熄燈熄燈,該睡覺睡覺。
根本就沒有人要管寶貝小遇遇到底在“去”什么。
真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傷心,算了,還是言歸正傳比較重要。
“宦享哥哥,你剛剛的意思是不是說,從今往后,心肝小匠匠和脾肺小色色,就要開始做鄰居了呀?”齊遇難得一次,快準狠地抓對了重點。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宦享沒有把話說死,還留了一條有待商榷的縫隙。
“為什么是理論上?”齊遇才不要什么理論和實際,她要的是搖滾鐵匠的幸福。
“因為現在還沒有最終完成置換啊,在談判有了最終結果之前,總是可能會出現變數,你說是也不是?”物理學博士的嚴謹,由此可見一斑。
“這樣呀?那談判破裂的可能性大嗎?”齊遇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內心無比熱切的期望宦享說的理論可以馬山變成實際。
“我覺得破裂的可能性很小,因為我爸這次蠻給力的,擺明了是要做一門虧本的買賣。”宦享又一次提到了宦琛北。
“你的意思是說新西蘭和丹麥的馬場加起來價值要高出這邊的育馬場很多?”齊遇內心的熱切被宦琛北這三個字給稍微澆滅了一點點。
“那倒也不盡然,不同國家的地,價格可以比較,但是價值比較不好衡量,馬場除了有形資產,還會有一些無形的資產,還要看最終的發展情況。”宦享的回答嚴謹得有些超出齊遇的接受范圍。
又不是在搞什么物理和天文學研究,嚴謹成這樣,真的有必要嗎?
就直接回答是或者不是,有那么難嗎?
在宦享哥哥來到布里斯班之后,奇怪的符號已經有了越來越多的用武之地。
“我這么和你解釋吧,英格利思一直都有進軍歐洲市場的打算。”
“我爸在丹麥的那個馬場,要比新西蘭你看到的那個大一些,兩個加起來,單從面積的角度來看的話,應該不會比這邊的育馬場大。”
“如果是單純的土地所有權置換,向來英格利思賽馬拍賣行不會有現在這么大的熱情。”
“就算要置換,也會需要很長時間的談判。”
“我現在連團隊都還沒有配齊,自然是希望這件事情可以盡快落實。”
“然后剛打電話給我說,他反正也不打算再玩賽馬了,就直接把享譽國際的三個現役世界冠軍子女,也添加到置換籌碼里面去了。”
“這樣的條件,我相信是沒有育馬場可以拒絕的。”
“除非英格利思賽馬拍賣行有什么必須要留著布里斯班育馬場的理由。”
“我不是故意要和你說理論上,但我確實沒有辦法保證談判的對象是一個特別有情懷,或者特別沒有商業頭腦的人。”
“我怕我一下把話說死了,最后又沒有置換下來,會讓搖滾鐵匠失望。”
怪會說話的宦享哥哥,在這么長的一段話之后,宣告回歸。
宦享最后相當于解釋的這一句話,如果說的是不想讓齊遇失望,齊小遇同學肯定會斷然否認,然后毫不猶豫地懟回去——我干嘛要失望?我憑什么要失望?我像是會失望的人嗎?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失望了?
宦享把不希望令到其失望的對象,從齊遇改成了搖滾鐵匠,整個語境就徹底發生了改變。
多了一個和小遇遇一樣心系小匠匠的終身幸福的人,是多好的一件事情呀?
齊遇聽完,自是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舒坦。
舒坦過后,小遇遇又替宦享哥哥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