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呂渭綸早早的起床寫奏章,內容就是簡單的說了下,自己要回家省親,待寫完之后,他又特意穿上了斗牛服。
沒錯,今日他就要穿著斗牛服進翰林院,他只想傳遞出一個消息,告訴那些想殺他的人。
我,呂渭綸,還是活的好好的!
而且身上還有皇帝賞賜的斗牛服!
......
自從昨天領悟真氣之后,呂渭綸漸漸發覺,他能感受到別的修武者身上的內力,但也只是極其細微的。
今日在前門大街上走的時候,趙大哥陪著自己,期間能發現趙堅身上的內力極其龐大,震撼到了呂渭綸,不過過了一會兒,這種感覺就又消失了,看來還是他自身的內力不夠深厚。
一路上,兩人交流了些常規的“真氣知識”,這讓呂渭綸充分認識到在武道修行這條路上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至少光一本九陽真經就夠他吃很久了。
據趙大哥所說,目前他丹田內比較明顯的且能被他充分利用的,就只有那個奇怪的峨嵋派內力。
至于他體內的九陽神功,一則是因為修煉不到位,二是因為真氣太弱,根本難以發揮起作用。
這樣一想,呂渭綸還真的想感謝一番,那個在自己家里中下梔子花的人。
若是沒有峨嵋派功法,又不能充分利用自己的九陽神功,恐怕那日在富貴牙行前,自己根本就撐不到潞王他們趕來。
一直到了翰林院門前,呂渭綸才戀戀不舍的切斷話題,不然他真想從趙堅口中多了解一些關于真氣和內力的知識,更想知道他在少林寺時的修煉方式。
......
......
呂渭綸注意到,自己剛進了翰林院的大院,就吸引了門前侍衛的目光。
他們先是盯著自己的衣服,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急忙行禮,“見過呂撰尊!”
要說他們驚訝也很正常,這整個翰林院上下,除了呂渭綸,也只有翰林大學士陳燈才有斗牛服。
不過陳燈是在翰林院工作了許多年,兢兢業業,前幾年因為輔助編修大明會典有功才得以被皇帝賞賜,可他呂渭綸才來了幾天啊?
呂渭綸看到周圍侍衛的眼神不免覺得雖然平時低調些是沒錯的,可偶爾裝一下的感覺是真的爽啊!
他來翰林院工作這么多天了,每天都路過院門口,可還從沒想過翰林院門前的這些侍衛有一天會對自己這么客氣!
這些侍衛的頭兒,率先站了出來,臉上堆出笑容,“呂撰尊,大學士前腳剛來,若您有事找大學士可直接去后院。”
這侍衛也是挺有眼力見的,看到自己今日穿的隆重且手里拿有奏章,定然是有事往上報,故才出此言。
呂渭綸看向其他侍衛,他們在自己看過去之時,臉上都是笑嘻嘻的,這種狀況,平時可難得一見,這斗牛服也忒好用了!
呂渭綸對著侍衛頭兒點了點頭,示以微笑,但也沒有說什么,雙手負后,朝著翰林院正院而去。
他今日的確是要去找大學士陳燈,可他決定,既然馬上就要離開京城了,今日就徹底裝到頭!
......
幾分鐘后,呂渭綸進了翰林院的主堂。
門口坐著的余慶看到他的那一瞬間騰的就站了起來。
“撰尊!”
他的這一喊,使整個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飄了過來。
黃老頭看到他是最氣的,跟旁邊的老修撰嘀咕道,“不就是個斗牛服嗎?看我明年也搞一個來!”
呂渭綸徑直走到張懋修的身旁,開口道,“張編修,昨日翰林院中可還忙碌?”
張懋修用奇異的眼神盯著他,心想這家伙腦子抽了?不就是想顯擺他的斗牛服嗎?還說這種明知故問的話。
“哼!忙不忙也是我們做的,與你何干?呂修撰倒是輕松,跑出去瀟灑玩樂,真是愧對陛下賞賜給你的斗牛服!”
雖然張懋修言辭犀利,在譴責自己,可呂渭綸并未在意,他只是想試探一下。
從他的回答來看,昨日的刺殺之事,他應該是不知道的。
呂渭綸看著張懋修笑了笑,接著在翰林院的主堂里轉了一圈,等到黃老頭身前又停了下來。
他突然彎下腰拍了拍衣服的上的浮灰,自責道,“唉!都怪我,怎么這么不小心?”
“這可是陛下賜的斗牛服啊,如何能讓之沾染灰塵!”
說完他眉頭緊皺,像是真的很難受,只是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特意瞥了黃修撰一眼。
眼神中帶著復雜的色彩,拍了拍他的肩膀,“黃老啊!我一直覺得這斗牛服,陛下應當賜予你的。”
“我在經筵上的回答簡直就是不堪入耳,玷污了圣聽,跟你的比起來,我的就像是在地下八百里,而你的仿佛就是在天宮之上啊!”
呂渭綸說完搖了搖頭,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沒等黃老頭回答就溜出了正堂。
黃修撰聽完之后,越來越覺得不對,突兀的站起來,臉漲得通紅,可以說是火冒三丈了,他指著呂渭綸的背影怒道,“別跑!你小子給我等著!”
眾多翰林院堂內的官員聽了呂渭綸的話語,都是在憋笑,因為礙于黃老頭的面子,都沒敢大笑出聲。
呂渭綸這家伙也太騷了!
下了經筵后,黃老頭在殿上緊張的一個字也沒說出來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翰林院,鬧得人盡皆知。
可現在呂渭綸卻又一個勁的稱贊他的回答,這不就是在狠狠抽他的臉嗎?
......
蕭良有從堂內的側門出來,來到院子里,笑道,“你這家伙,看來傷是好的差不多了啊!枉我昨日還為你擔心!”
“哪有?良有,你這可冤枉死我了,因為這些外傷,我昨日可是徹夜難眠,碰一下就疼!”
……
“好了,不跟你打趣了,既然你傷恢復的差不多了,今日還帶著奏章來,是準備向吏部請假了吧?”
“是啊,我先去見一見大學士吧,看他怎么說。”
蕭良有拍動他的胳膊,“也好,那我和憲成就在京城等你回來!路途遙遠,也要小心才是。”
“放心吧,有趙大哥跟著,還能出什么事?”
呂渭綸笑了笑,拿著奏章,轉身走向翰林院的后院。
......